回到艾真屋里的耶隆望着昏沉未醒过的艾真心急如焚,明明昨夜烧都退了,可人就这么昏睡不醒肯定是不成的,大伙计钦日勒昨天骑快马去冀云镇接医生到这时还没有回来,情急下他重重拍了拍艾真的脸,想要唤醒她,人是弱弱地尚有回应,但仍是昏沉无语,呼吸极微,脸色如死灰一般。
耶隆喊伙计去找一棵上好的老山参煎汤,农庄主女人一边用药罐煎汤一边和在一旁劈柴的农庄主絮叨『昨天才煎了一根参,今天又拿出一根这么大的山参,你说他们这少当家的也真舍得』农庄主人已经听惯了女人的碎碎念,懒得去应『哎,要说艾涅这小子也真算是好福气呀,认上了这么一位有钱的哥,还这么照应他』
农庄主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厉声吓道『这种福气让你轮上,你愿意享不?』
农庄女人一愣『我又不傻,我才不干呢,死老头子咒我是不是.....』
参汤煎好略凉了,耶隆抱着艾真就往她口中灌,因为人一直昏睡并不吞咽,试了两次都灌不进,全漏了出来,农庄主女人瞧着去找了根筷子,帮着把艾真紧闭的牙关撬开了缝,耶隆拿着勺子把参汤好歹送了八、九勺进去,每次都只敢送一点点,怕呛着她。
那边厢,钦日勒昨天骑着快马一路奔到了冀云镇,一路上问了好几户人家才找到了李郎中的家,结果到了才闻得这李郎中并不在家,说是进山采药去了,已经去了两天了,一般都是去三天,最多第四天就会返回,钦日勒着急也无法,进了山的人是没处寻的。
这郎中家本就是当地农户,其父年轻时家贫人口多,为了讨生活曾跟着同乡跑去在西关谋生,阴差阳差便参了军,因为人机灵手又巧便被时常派去给随军的军医打杂,军医见其略识几个字,为人聪明又实在,便教授了点简单的医理与他,时常也顺带着教他认了些常用的药,几年后他反乡时军医又择了两三本本比较实用的医书及自己的笔记令他誊抄了带回。其父返乡后便在农事之余给周邻乡亲看看病,自己的本事便传给了其三子,也便是这李郎中。在这穷乡僻壤人稀地广,多数乡民都是靠天吃饭,天时好时混个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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饱,天时不济的时候糊口都难,生病时不舍得那几吊钱,自己凭经验寻药吃的人多,实在撑不住时便带些鸡蛋之类的土产充抵药钱,真正会拿出钱银来找郎中看病抓药的人少,远点的那些牧民或是部落里的人生病了多数第一时间想的是本族的萨满,一般不会来请汉人郎中看病,所以这李郎中一年靠治病抓药的收入极有限,自家仍是主要靠几亩地维系生活,但想着不让自己父亲辛苦积累毁在自己手中,便还在农闲时坚持着上山采药,制作丸散,以备接待为数不多的患者,由于一年到头看病的次数也不很多,所以多年来医技也未精进多少,主要就看个风寒咳喘,跌打损伤,蛇咬虫叮,怎奈这气候恶劣的北地,外地的郎中也留不下,除了那些巫医土仙,十里八乡没有什么正经有本事的郎中,稍有些身家的头脑清明的人家有人病了还是会特来请他去看看。
钦日勒见这一家人虽然过得清贫,为人却十分随合,便给了些银钱便在他家偏房住下来等,待第三天仍不见李郎中回,钦日勒坐不住了,少当家交待过的这天一定要带着郎中回去的,便请李郎中的儿子指引进山寻人。
进山无大路,荆棘密布,时有峭崖沟穴,钦日勒与少年行至山脚下,找到一农户,将马栓在农户家院子中,便向山上寻去,这少年约莫15岁左右年纪,平时也常随父上山采药,这次因家中小妹出疹留下照料便没有一同前往,少年对进山的路很熟悉,也知道平时父亲常去的『药桶子』,山路崎岖险峻,两人时时走脚并用,约摸走了两个时辰,才找了三处常去的『药桶子』,均没寻着踪影,眼见着晌午已过,少年带着钦日勒翻回到进山人常走的山路上,两人掏出干粮,坐将下来,稍事休息。钦日勒是个急性子,虽然他内心清楚,进山寻人无异于大hai捞针,只是内心焦虑,与其在郎中家里干坐枯等,不如出来象只无头苍蝇般冲撞一番心里还好受些。
少年坐在钦日勒身侧缓缓地喝着水,想了想纳闷地对他说『今日好生奇怪,平日里我和父亲进山总会碰到一两个山下村民或是山中猎户,今日走了这么久却一个都没有看到,现今并不是农忙时节呀。』
钦日勒听闻,眉头皱了皱问道『这山中一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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