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吴定国被拽的不耐烦了:”‘落霞与孤鹜齐飞’下面一句是什么?“
周童童条件反射:”‘秋水共长天一色’。“
趁着她思考背课文的时候,吴定国溜之大吉。
回忆结束,吴定国大手一挥:
”你就别管了,童童来不来没关系,有我就够了。“
说得也是。
“行,你在这里陪他会儿,我去买点感冒药。”
“要不我去吧,药店有点远。”那句“我有车”,吴定国还没说出口,纪兰桢就已经远去了。
“没关系,我跑过去。”
吴定国在原地陪着郑麒,大约过十来分钟。
纪兰桢气喘吁吁地赶回来,把鼓鼓囊囊的一袋东西塞进吴定国手边的书包。
“感冒药,体温计,我刚才还去买了点吃的,他没怎么吃,怕他要饿。”她顿了顿,补充说:
“这些药都是随三餐吃的,包装盒上面写了每次服用的量。”
光东西就是一大堆,吴定国一只手差点拎不过来。
关于女生应对突发事件的冷静状态,有时候他是佩服的。
但——
“哥真不回去了?”吴定国傻傻地问了一句。
手里的动作一滞,纪兰桢说得很坚决:
“不回去了。”
她看不了他难受的样子。她的心也会跟着难受到不行。
两人叫醒郑麒,吴定国和纪兰桢七手八脚地把他安置在电瓶车后座上。
他头很沉很痛,只瞧了纪兰桢一眼,又是昏昏欲睡的一副模样。
把人在座位上绑好,风刮得呜呜响,怕郑麒坐车子冻着,纪兰桢干脆一掀帽,把他的头和脸捂得严严实实。
这纪兰桢彻底放心了,她叮嘱他们路上小心。
吴定国踏上踩板的脚落回地面,他想想还是问了一句:
“确定了吧?”
面对重要问题下重大决策之前,女人总是要反复横跳一下下的。
他妈、周童童,都是这样。
“确定。”纪兰桢回答得不假思索:
”你照顾好他。“
“行,”吴定国点点头:
”纪学霸,老子有没有跟你说过,老子佩服你。“
他随即按了一下喇叭。
喇叭声在清寂的夜幕里拖得老长,四下的光影打碎了又重新聚圆。
对纪兰桢来说,那落在黑夜里的声音带走了喧闹,也把她在意的带走了。
蓝莹莹的屏幕闪着光,手机显示已是夜里22:16,时间不早了。
今晚的自习课是她中途向值班代表请假出来的,现在晚自习也结束了,她打算回教师再自修一会儿。
直到这一刻她的知觉才开始复苏,一股从脚底弥漫开来的冰冷让她走回去的每一步路都有麻木的痛。
教室里有不少的人,纪兰桢回来没有惹起他们的注意。
纪兰桢俯身去拿书本,才发现手腕不知什么时候拉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可能是刚才在药店走得太心急了,被门上的玻璃剐蹭的吧。
不过,也没有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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