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不过是陆雨平让陆母安心。
虽然,李家氛围糟糕,陆母有些看不上,但对李雅芝还是比较满意。
平时李猎户不在家,田里的活都是她干的,为人算是勤劳,嫁过去后,起码有口饭吃。
新婚之夜,与平常无异。
省去繁琐礼节,陆母神神秘秘叫过陆雨平。
一老一少,倚靠床头,回忆起点滴。
最后,陆母讲了吐露了一桩心事。
陆雨平有一哥哥,名陆方,男儿身生得女儿心。
说话做事全不遵循规矩。
有一次陆母带他进城,被一名富家女子看上,想要强娶。
祖上规定,男子成年,只要女子要娶,必须得嫁。
若是多名女子抢夺一人,武力值高的胜出。
陆母不同意,不惜下跪让对方高抬贵手。
那女子不喜,反而踹了一脚。
陆方见陆母受辱,拿起石子反击,一击未果,以行凶未遂抓捕。
按照女子德行,打不过,靠骂来凑。
陆方表现行为与寻常女子无异,不顾情形,斥责祖宗十八代。
数百人之面,侮辱祖宗,罪加一等。
祖宗有错,但骂不得。
按皇朝律法,女子侮辱先辈,处以刑罚五鞭,罚跪祠堂三天三夜。
男子诋毁,处以刑罚十鞭,侥幸不死者,发配兵营,充当妓男三年赎罪。
“雨儿,你知道吗?十鞭足够要男子的命了,还要背负骂名,充当任人发泄的工具。
你哥他命不该绝,鞭刑过后,尚存一口气,被医治好后,立即送往兵营。
临别那一天,娘爹把你哥送至村口,村民个个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众人指责,让你爹急火攻心,差点岔气,为远离唾骂,我就带着你爹远走他乡。
家庭变化迥然的时候,你爹不离不弃,一直默默充当贤内助。
真是应景男德里的至理名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得夫如此,妇复何求。”话到这,陆母流露羞意与甜蜜。
“躲避流言蜚语,那一段时间,我拼命赚钱,毕竟,你哥有污点,未来没有人愿意娶他。
所以多弄点钱,也好弥补对他的亏欠。
我记得,他最后一句话是让我再生一个,我没考虑那么多就同意了。
我只想他好好活着,没料到他性格刚烈,在半途寻死。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言已至此,一直表现女强人的陆母眼泪哗哗落下。
压抑许久情绪得以释放,整个人也好多了,语气变得轻松起来,“古人云:‘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那户人家仗势欺人,作恶多端,最终流放边疆,活活饿死。
世事难料,不管承受多大屈辱,忍一忍风平浪静,意气用事不得。”
天色很晚,陆母下了逐客令。
陆雨平在窗外看着火烛点红的房间,竟不好意思推开门进去。
徘徊许久,里面传出一道温柔声音,“夫君,进来吧,外边天冷。”
推开门,热气腾腾扑来。
去除全身的寒冷,冰冷的心,也有转暖迹象。
李雅芝盘膝坐在床榻,双眼紧闭,入定一般。
陆雨平一步一步靠近,呼吸也急促粗重起来。
“我知道,你嫁给我是情不由衷的,不过,作为正人女子,我不会强迫你。
等你什么时候接纳我,我们再洞房也不迟。
今后,把这里当成自家的家吧。
好了,时候不早,明一早还要请安呢!快上炕躺着。
你睡里头,我在一旁打坐修炼。
不用担心我会对你动手动脚,安稳睡吧!”
陆雨平乖巧躺在床上。
被子密密捂着身体,昭示着内心缺乏安全感。
一阵风吹过,火烛熄灭,房间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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