纣王见有机可乘,顺手在胡喜媚玉腕上一捏,胡喜媚只是脸色一红,并未言语。纣王喜出望外言道:“还请仙子与朕台前赏月!”胡喜媚言道:“敢不从命!”纣王当即携住胡喜媚臂弯,将身子贴着胡喜媚,胡喜媚却不推辞。纣王又将手儿搭在胡喜媚的香肩之上,月下二人依偎在一起,神情甚为亲密。
纣王腹内欲 火如狂,不禁出言挑逗道:“仙子何不放弃修行,与令姊一同住在宫院之中,共享人间富贵,所谓人生几何,当及时行乐也,仙子意下如何?”
胡喜媚闻言垂头不语,纣王见她不曾推托,当即放大胆子,用手来摸胡喜媚胸前,手儿由上而下,又去摸她的小腹。胡喜媚半推半就,纣王见此,索性双手将人抱起,进入偏殿交 欢,几度云雨,方才歇手。
正值二人起身整理衣物,忽见妲己回来。一眼看见胡喜媚乌云散乱,气喘吁吁,妲己言道:“妹妹为何这般模样?”纣王言道:“实不相瞒,方才与喜媚已结成姻缘。日后,你姐妹二人在朕左右,朝夕相处,共享无穷富贵。”当即传旨重排酒宴,三人共饮赏月,直至五更方才就寝。
话说纣王暗纳胡喜媚,满朝文武俱不知晓。天子日夜滢乐,不理国事。武成王黄飞虎执掌督招讨兵马大元戎之权,统领都城军兵三十五万,提调各地关隘守备四十五万,带甲合计八十万,镇守都城太平。虽丹心为国,却无法面君谏言,无可奈何,只得感叹。
这一日,接到边关战报,东伯侯姜文焕分兵攻打野马岭,黄飞虎急令鲁雄,领兵一万,前去支援陈塘关不表。
且说纣王自得胡喜媚,朝朝云雨,夜夜笙歌,哪把社稷放在心中。一日,二妖在鹿台陪纣王正用早膳,倏然妲己大叫一声,跌倒于地。只见妲己双目紧闭,口角流血,面色铁青,只把纣王惊出了一身冷汗。
胡喜媚见状哭道:“姐姐旧疾复发,这可如何是好?”纣王闻言问道:“胡美人,御妻所患何疾?”胡喜媚奏道:“昔年在冀州时,姊姊常犯心痛的毛病,一犯病就晕死过去。幸亏冀州有位名医,人称指下活人,名叫张元,他开个秘方,用一片玲珑心煎汤服下,此疾立时全愈。”
纣王言道:“那便传旨,宣冀州名医张元进宫。”胡喜媚奏道:“陛下之言差矣,朝歌到冀州路途遥远,一去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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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月余。姐姐这病三五日不得医治即便丧生,岂能耽误许久,除非朝歌有玲珑心,取上一片,立时可救,若无玲珑心,只得眼真真看着姊姊死去。”
纣王急道:“朝歌何处有玲珑心?”胡喜媚言道:“妾身曾拜九天玄女为师,善能掐算。”纣王闻言大喜,命胡喜媚当面掐算。这妖精故意装模作样,算来算去,奏道:“合朝上下只有一人有玲珑心,但此人官居显爵,位极人臣,只怕此人舍不得,不肯施救。”
纣王言道:“这人是谁,美人快说!”胡喜媚言道:“乃亚相比干,他是人中之杰,有七窍玲珑心。”纣王闻言道:“比干乃是皇叔,一宗嫡亲,对朕忠心无二,定然肯借一片玲珑心,为御妻治病,来呀,速发御札,宣比干入宫!”当即命黄门官往相府传比干。
且说比干闲居无事,眼见国事垂危,正忧心忡忡。忽闻门官敲响云板,传圣上御札,比干接札在手,问道:“还请公公先回,比干这便进午门。”等黄门官去后,比干寻思道:“朝中定发生了大事,不然不至圣上降御札相召!”未等回身准备,御札又至。不到半个时辰,催比干入宫的御札,一共下了五道。
比干更加疑惑,心道:“这是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要连发五道御札!”正在沉思之际,第六道御札又至,持札者乃是黄门官朱升。比干与朱升甚为熟识,当下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圣上要连发六道御札?”朱升言道:“丞相在上,老奴不敢隐瞒,最近圣上新纳了一位道姑,名唤胡喜媚。今日早膳,苏娘娘突发心痛病,堪堪便要气绝。胡喜媚在旁说,需得一片玲珑心,煎汤给娘娘服下,方可全愈。圣上道:何人有玲珑心?胡喜媚说她会道术,能掐算,圣上命她当即推算,那胡喜媚算来算去,说老丞相有玲珑心。故此连发札六道御札,要借老千岁的一片玲珑心,去救苏娘娘。”
比干闻言,吓得胆裂魂飞,半晌才回过神来,对朱升言道:“你在午门等候,老夫准备准备,随后就到。”言罢进后堂,来见夫人孟氏,言道:“夫人,我死之后,你好生看管儿子微子德,你母子要谨守家训,不可造次!”言罢泪如雨下。
孟氏老夫人闻言大惊,问道:“千岁何出此言?”比干言道:“妲己装病,昏君听信妖言,要取我的心作药,此一去万无生理!”夫人垂泪道:“千岁官居相位,平素毫无过错,上不犯法于天子,下不贪酷于军民,忠诚节孝,有何罪恶,要遭受这取心之刑。”
老夫妻二人相对垂泪,束手无策,世子微子德在傍,猛然想起一事,言道:“父王休要担惊,孩儿想起一事,昔日下大夫姜子牙离别之际,与父王留下一张柬帖,压于书房之中,曾言:日后丞相要逢大难之际,可依字柬行事,或许可逃过一劫。”
比干闻言道:“哎呀,几乎将此事忘却了!”连忙来至书房,见砚台之下,压着一帖,从中取出一道符篆,上以朱砂写着:如遇危难不可解之时,将此符焚毁,与水喝下。
比干忙吩咐家人将符篆烧着,用水和着符灰,一并饮下,穿好朝服,上马往午门而来不表。
且说六道御札宣比干入宫,黄门官朱升泄了机密,相府家人早把此事传扬出去,文武百官齐聚午门,见比干来至,纷纷上前询问。比干言道:“朱升说圣上要取心救人,其余详情我也不知。”
文武百官随着比干来至大殿,比干径直往鹿台下候旨。纣王宣比干上台,比干行礼完毕。纣王言道:“御妻偶发心痛,惟有玲珑心可以治愈。朕听人言,皇叔长有玲珑心,想向皇叔借一片作汤羹,搭救御妻性命,还望皇叔答应。”
比干问道:“玲珑心乃何物?”纣王言道:“乃是皇叔胸中之心。”比干厉声言道:“心乃万物之根本,心若有伤,岂有生路!如今你亲信妖妇之言,赐我摘心之刑,要知道比干在,则江山在,比干存,则社稷存!”
纣王闻言道:“皇叔此言差矣,朕只借一片而已,无伤大局也!”比干大骂道:“昏君!你被酒色所迷,糊涂的连猪狗不如。去心一片,我就得死!我未犯剜心之罪,如何要遭此等非刑!”
纣王怒道:“你难道不知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你当面毁君,有失臣节,如不从命,左右给我拿下去,将此人的心挖出来!”比干声嘶力竭骂道:“妲己贱人,无能昏君,即便我死,也无愧于先帝!”当下命左右道:“不用你等行刑,将宝剑给我!”
奉御官将宝剑递给比干,比干接剑在手,望太庙方向大拜八拜,泣不成声道:“成汤历代先王,非是臣不忠,而是殷受昏庸,断送了成汤三十世天下也!”
遂即解开衣带,显露出胸膛,将宝剑从肚脐处刺入,向上将肚腹剖开,却未流一滴鲜血。比干伸手入腹,将心儿摘下,往地上一掷,掩上袍服,转身径下了鹿台。
且说诸位大臣,聚在殿前,无不关心比干安危。忽见比干疾步而来,众人俱送了口气。黄飞虎上前言道:“老殿下,可安然无恙?”比干摇首不语,百官见状也迎了上去,比干不发一言,拨开众人,径直出离午门,上马往北门而去。这正是:国破妖氛现,家亡纣主昏。不听君子谏,专纳佞妃言。先爱狐狸女,又宠雉鸡精。比干逢二怪,摘心死无存。不知凶吉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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