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顾虑坏了夫家大事,不敢实言相告,解释道:“扶风在金州统领军力,颇受老大人的看重,庆阳侯府是军功勋贵,能与扶风交好,彼此互惠互利。”
清阳夫人轻哦,扭头吩咐一下,有女婢离开去告知总管来福。
一众家人继续走去,走动中,庆阳侯夫人问道:“听说金州是金城军使领军,扶风年少,竟然能够获得重用。”
“扶风虽然年少,但很有军事才华,以前杨守亮大军围困金州,扶风负责守城,故此扶风在金州执掌兵权,金城军使则负责镇守均州,他们伯侄同心协力,掌管金州韦氏的军权。”大娘变通的解释了为什么看重韦扶风。
庆阳侯夫人点头,轻语:“难怪妹妹先知会了联姻之事。”
大娘轻语:“扶风非我亲生,以前也没有带他过来庆阳侯府亲近,所以想为他联姻庆阳侯府。”
庆阳侯夫人道:“妹妹的苦心,嫂嫂能够理解,只是适龄的府中女儿,没有愿意做妾室的,扶风毕竟是庶出。”
大娘微怔,道:“大嫂,扶风虽然是庶出,但事实上已然步入宦途,庆阳侯府的庶出女儿与他为妾不算委屈,嫁过去还有我的关照。”
庆阳侯夫人迟疑一下,轻语:“妹妹,我们房里说话。”
大娘点头,与庆阳侯夫人转去了附近的厢房,其他人在外等候。
进屋后,庆阳侯夫人正容道:“妹妹,非是嫂嫂轻视你和扶风,而是侯爷,不愿与金州韦氏有了进一步的瓜葛。”
“为什么?”大娘意外不解道。
“主要是顾虑凤翔节度使李茂贞,妹妹知道庆阳侯府的大半田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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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茂贞治下,这些年被李茂贞盘剥的很苦,若与金州韦氏表现的亲近,只怕给了李茂贞发难借口,抄没了庆阳侯府的田产。”庆阳侯夫人解释道。
大娘听了秀眉微皱,道:“大嫂,只是纳妾联姻,那会引起严重后果,若是李茂贞有心发难,何须什么借口。”
庆阳侯夫人苦笑道:“请妹妹见谅,庆阳侯府大不如前,最怕惹来是非,不得不多几分谨慎。”
大娘听了心生不悦,甚至有了寒心,她兴冲冲的来为娘家解忧,意图让娘家人获得外任官途。
结果娘家人,不愿与金州韦氏亲近,如此态度,将她置于了不祥之人的难堪境地。
“既然兄长担心亲近金州韦氏不妥,以后小妹不会给兄长惹了麻烦。”大娘冷淡轻语。
“妹妹不要误会,侯爷身担祖宗家业,不得不谨慎行事。”庆阳侯夫人解释道。
大娘点头,温和道:“小妹明白兄长的难处,联姻之事不说也罢。”
庆阳侯夫人点头,与大娘离开厢房,继续向后宅深入,去见老夫人。
......
韦扶风被带到了一处耳房,入屋后,来福恭敬告退,才出门就遇上了传话女婢。
来福不敢怠慢,一边吩咐下人送来好的茶点,一边去请六老爷。
六老爷名楚言和,四十一岁,庆阳侯的庶出兄弟,从九品的官身,曾经做过国子监录事。
黄巢之祸结束,国子监没能恢复,事实上名存实无,录事是最底层的小官。
来福得了夫人的吩咐,根据韦扶风的出身,请来了同是庶出,又有官身的六老爷,自觉适合待客韦扶风。
来福的不敢怠慢,主要还是不愿得罪了韦扶风的大娘。
楚言和一身半旧的圆领袍衣,头戴幞头,相貌端正,三寸胡须,被请来作陪晚辈没觉得委屈。
楚言和名为六老爷,事实上在侯府地位很低,还不如韦扶风父亲的落魄时期,楚言和的妻子出身平民之家。
楚言和到来,韦扶风尊敬的口称舅父拜见,楚言和没什么长辈架子,微笑的与韦扶风说话,一起落座,品茶闲聊。
闲聊中,楚言和很关心金州的情况,韦扶风简略解答。
说着说着,楚言和忽然请求道:“扶风,你能不能给舅父安置一个职事,县衙的六曹也可。”
韦扶风微怔,道:“地方上并不安宁,舅父任职六曹也是委屈。”
楚言和嘴角苦笑,道:“舅父在侯府的日子不好过,能够饿不死,但整日闲暇的无所事事,实在难熬。”
韦扶风点头,他此来,顺从大娘的心意与庆阳侯府亲近,心理上有所准备,愿意接受舅家之人求官。
“舅父想去金州,房州和均州任职,外甥只能为舅父求职六曹,若是舅父愿意去往澧州为官,能够任职县丞。”韦扶风回答道。
“澧州?位于何地。”楚言和不知的问道。
“位于大江中游南岸,荆州之南,朗州之北,洞庭湖的西面。”韦扶风回答。
“哦,你说的澧州,那是武贞军的治下。”楚言和一经提点,知道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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