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若是没有李子奇的潜伏响应,韦扶风不会布局进攻西川。
川南军的战斗力并不强悍,僚人族更适合山地作战,在平原的大规模战争,必须军纪严明,互相配合。
僚人族作战,嗷嗷的就是一窝蜂。
进夺西川,韦扶风根本不能指望东川军出力。
所谓唇亡齿寒,东川军的独立存在,处于凤翔军与川南军的夹缝。
东川军节度使顾彦辉,绝对不会希望川南军一统巴蜀。
但是,若是西川被川南军夺取,后续的战事,东川军只能被迫出力,或者一狠心投降凤翔军,反噬川南军。
后果如何,人心最是莫测,韦扶风不会一厢情愿的认为,东川军一定不会反噬。
心不在焉的行走巡视,忽然,左侧沟里猛的冲上一个半裸男子,凶狠嚎叫,挥舞手中木锹劈向行走在前的韦扶风。
太过意外,风雨中,泥泞难行,护军的行动受到很大牵制,很多护军惊叫大喊,脚下奋力欲奔,结果滑倒一大片,欲速不达。
韦扶风意外愣怔,似乎被吓傻了,眼看木锹落向他的竹笠,他随意的后退一步,木锹在他面前落下劈在泥地。
韦扶风右脚抬起踹去,一脚踹中男子腰部,男子立刻跌倒滚落回沟中。
“大人。”数名护卫扑爬到韦扶风近前,惊恐呼喊。
“慢点,别弄倒了本军。”韦扶风语气随意回应。
护卫们狼狈站立,继而眼神纷纷恶狠狠望向沟中军民。
“好啦,不过一个莽撞村夫,此事不得追究,也不必盘问,走吧。”韦扶风淡然吩咐,迈步继续行去。
一个青袍官员与四个差役,跌跌撞撞的赶过来,跪地叩头请罪。
韦扶风耐心安抚,继续走去,官员待护卫们都走了,爬起来走到沟边。
“侯爷说了,不过一个刁民莽撞,不是叛军作乱,大家无罪,继续筑城。”官员用闽人语言通告。
惶恐不知所措的军民,听后有的欢呼,有的跪下朝向韦扶风那里叩头,继而那个意图杀害韦扶风的男子,被愤怒的军民活生生打成了碎尸。
韦扶风吩咐不许审问,官员自然任由打死。
韦扶风之所以不问,是不想留下残暴名声,一旦审问,指不定招供出多少同党,真假难辨,后果只能人心惶惶。
巡视完毕,负责筑城和领军的十数文武官员,闻讯赶来聚集,请罪。
韦扶风微笑相对,笑语:“不过一个莽夫冲撞,又不是拿着毒箭刺杀本军,你等不但无罪,反而有功,是排查远攻武器之功,为本军拦阻了凶险。”
官员们纷纷说不敢居功,但神情明显有了轻松。
韦扶风又道:“此事不须再问,本军不想弄的风声鹤唳,你们各归本职吧。”
韦扶风回了城池,才入城门,遇上匆匆而来的杨河车驾,杨河下车,韦扶风下马,两人走到一起。
杨河道:“大人受惊,不知为何不审凶犯?”
韦扶风笑道:“没什么审问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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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杀本军的动机很多,凶犯或许自身遭到家破人亡,痛恨汉人,或者本军查封盐业,引起买凶杀机。”
杨河点头,道:“大人安危容不得闪失,请大人不要出巡为妥。”
韦扶风说道:“再巡视几日,我们走吧。”
“大人保重。”杨河说道。
韦扶风点头,忽又道:“本军同车。”
“大人请。”杨河微怔,继而恭敬道。
上了车,韦扶风轻语:“杨河,或许是位高权重,我感觉了与你之间的陌生。”
杨河点头,道:“属下应该尊崇大人。”
韦扶风微笑,道:“这次的事情,我并不怀疑你,你莫紧张。”
杨河脸色大变,惊道:“大人何出此言。”
韦扶风说道:“你关心本军,本军知道,本军也知道你担心本军猜忌,所以一听到刺杀,就紧张的跑来问候,事实上,本军见到你来,心里并不舒服,不是怀疑你,而是感慨我们之间的陌生。”
杨河苦笑,道:“大人,属下跑来,是真的害怕大人出事,大人若是出事,属下根本没有能力控制局面,福州驻军,只是遵从大人军令归于属下节制。”
韦扶风点头道:“所以,我根本不会怀疑你,不喜欢与你之间的陌生感。”
杨河说道:“陌生感难以避免,日后大人奉天承运,与属下会更加的陌生。”
韦扶风愣怔,片刻后,说道:“杨河,你是一位难得的能臣,福州这个地方,并不易治理,你付出多少心血,我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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