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诺伸手戳了那人一下,还没靠近就被避了过去,她侧脸避过了石安那边,背光时脸上哪还有半点之前的乖顺模样:“嫌弃我?”
那人抬头,胡子拉渣的脸上像是在忍耐,说话时都在颤抖:“把解药给我。”
薛诺微睁大眼一副你要不要脸的样子:“你这人怎么好意思的,我替你解决了扈容,你连报酬都没给我,居然还问我讨要东西?”
“我没让你替我!”
邱长青郁气凝结于胸,差点没气翻过去。
他数日前就已经回了祁镇,知道家中遭遇就想要杀了扈容报仇,可扈家这段时间办喜事,扈容被困在府里很少外出,偶尔出门也是前呼后拥在去的是闹之地,让他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昨天扈家招人的时候他也去了,好不容易混了进去,夜里摸到扈容的院子时想要动手就撞上了眼前这人。
大家目标都是扈容,本可以直接杀了了事,可这厮却压根不懂合作二字,跟疯狗似的就朝着他动手,偏他身手不高人却滑溜至极,用的招式也是阴险歹毒的厉害。
邱长青拼着给了这人一刀,自个儿也中了毒。
原以为他怕是没了,可谁知道这人简直就是个不要脸的,上一刻还喊打喊杀,下一瞬就笑嘻嘻的跟他谈条件。
明明是自己跟扈容有仇,却偏要揽了替他们邱家复仇的名头,丝毫不管邱长青本就有能力杀了扈容的事情。
不仅把人“撵”出了扈家,事后让邱长青背了害人的罪名,连扈容一根儿毛都没碰到,还得承了这不要脸的小流/氓一个“人情”。
邱长青中毒后行动不便,体内一直剧痛不止,他咬牙说道:“我知道你叫薛诺,你姐姐被扈容牵累为人所害,你自己想要找他报仇,有没有我你都会动手。”
“扈家的事情是你做的,可我替你担了罪名,也照你说的让了那些人去县衙告状替你摆脱嫌疑。”
“如今整个祁镇的官差都在四处搜捕我,没人会将扈家的事情想到你头上,你还想怎样?”
薛诺瞧着他恼羞成怒的样子笑眯眯地说道:“可我替你报仇了呀。”
“他又没死!”邱长青怒道。
薛诺微歪着头看着他,
“你这粗人喊打喊杀的有什么意思呀,人死了不就一了百了什么痛苦都没了,可我就不一样了。”
“他打死你父亲,我替你打断了他手脚,他玷污你妹妹,我替你去了他的势。”
“他口出秽言污蔑你们家清白,说他亲眼看到你妹妹与人苟且,我就帮你拔了他舌头剜了他的眼,让他一辈子都只能躺在床上永远都不见阳光。”
她眼睛完成了月牙,笑着说,
“你想呀,他爹娘舍不得他死,赖活着也得给他续命,他活一天就得痛苦一天,又开不了口去求解脱。”
活一天,就痛苦一天,身在地狱,永不解脱。
“我对你这么体贴,让你父母妹妹都能安息。”
“这么天大的恩情,你好意思赖账?”
薛诺歪着脑袋看他时,桃花眼里满是谴责。
邱长青却像是被毒蛇盯上,后脊朝着尾椎都渗着凉意。
他脸色微白,犹如困兽:
“你到底想要我干什么?”
他拳心握紧,觉得眼前的人危险极了,甚至心中生了杀意。
薛诺见他样子像是瞧见什么好笑的东西,扑哧低笑出声,她在怀里掏了掏,片刻手里取出个药丸子扔给了邱长青:
“昭云十四骑的人,什么时候变成这老鼠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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