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华楼的拍卖会快开始了,陆陆续续有车夫驾着马车停在门前,等马车上的公子或小姐下地进入琼华楼后,才又驱马赶车去一旁。
不明真相的百姓们纷纷驻足往这不寻常的所在瞧着,因着往日里每月一场的小型拍卖会并无这般热闹,少有马车一辆接一辆的朝这儿赶,这些个马车看上去又颇为精巧华贵,且从车上下来的人,有好几位竟是王爷公主身份。
王爷公主都赶来的阵仗,这可是半年一场的大型拍卖才有的场面。莫非今日的拍卖会内有乾坤?实在是有些稀奇!
“咦。”玄参从雅间窗户向下张望,正好瞧见容卿一行人踏入琼华楼,便小声唠叨了一句:“丞相府的小姐竟真的到场了。”
本在认真看书卷的某人闻言,微微顿了顿,抬眼看了一眼正瞅着楼下的玄参,忽然勾唇邪邪一笑,语气意味不明:“你倒在意得很。”
盛夏的天,酷暑时节,玄参却忽然有种坠入冰窟的凉意,引得他一个冷颤,瞥见自家爷嘴角的那一抹冷笑,心中一惊,忙道:“爷恕罪,属下只是觉得爷对待那容小姐不同寻常才会如此。”
赵枭不觉得自己是爱听马屁的人,但不得不承认,此时他蓦然觉得心中略得畅快。
赵枭眉尖一挑,将手中的书卷扔在一边,嘴角勾起的那抹邪气笑意不变,摆手道:“无罪。”尔后又不屑道:“不过是小小丞相之女,爷怎会待她不同,笑话。”
语气之轻佻,纨绔公子的调调显露无疑。
玄参闻之眼角微微一抽,忙将头撇向一边,深怕自个儿憋不住心中之语,又说出惹怒自家爷的实话。
楼上不冷清,楼下也算得热闹,虽不达座无虚席倒也差之不多。无论是公子还是小姐,大多喜欢结伴三五好友同坐一个雅间。
譬如燕愈修与容渊私交甚好,所以他与容渊一行人坐在一处,至于其胞弟许是不愿跟随罢,便与其它王爷们聚在另一处的雅间。
容卿和容渊几人所在的雅间题字一个“春”,斟茶伺候的是个年轻的绿衣丫头,生得清丽可人不说,招呼客人也灵巧有余,毫不怯场,一看便知受过训练,存些根底。
以往的容卿性格桀骜,鲜少出府,更不曾涉足琼华楼。此第一次来此便有修王燕愈修、丞相公子容渊和镇远侯嫡女南宫司音作陪。
绿衣丫头又岂是愚钝之人,虽猜不透容卿真正身份,却也明白这女子身份高贵,应是哪家高门大户深居简出的小姐,自不能怠慢了去。
“诸位客人,今日的茶料有龙井,雪山乌龙,君山银针,大红袍。”绿衣丫头从专程用来煮茶的案几上端起一个托盘,行至容卿几人身旁,一一介绍为他们介绍。
“今日燥热难耐,不如煮上一杯祛热的龙井。”燕愈修有一搭没一搭的摇着手中的折扇,笑问道:“你们说如何,南宫小姐?容家妹子?”
若是往常,燕愈修是绝不会主动与容卿交谈的,以往的容卿终日桀骜,清高自以为是,根本不愿与人洽谈。但集考过后,容卿的变化他瞧在眼里,那高冷的人儿已不似往常,是以他才会主动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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