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场看客伸长了脑袋,看着学子们面前棋局的动向。监考夫子穿梭在众学子之间,忽然,监考夫子停下脚步,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一处的棋局。
“山长!”监考夫子瞪眼失声唤道。
监考夫子的声音委实有些大了,惹得众人纷纷将目光看向他,便是连正在走棋的学子们也忍不住看了过来。
欧阳月见监考夫子无状,颇有些不满,身为一介夫子,言行举止都需有个正统模样,怎可在学子集考的场合咋咋呼呼!
欧阳月袖子一甩背在身后,鼻间哼出一口气道:“轻佻浮躁,成何体统!”
监考夫子这才意识到自己失礼,慌忙歉意的朝众人拱手一礼,道:“鄙人无状,还请诸位见谅。”尔后不等大家说话,便迫不及待压低音量指着身侧这一棋局,朝欧阳月道:“山长,你且来瞧一瞧。”
欧阳月见监考夫子面色严肃,遂提步走了过去,待看清棋盘上的棋局后,倒吸一口凉气:“这……”
赵枭见此情形,凤眼顿时一眯,也起身走了过去,与之一起的还有教授棋艺的夫子。
两人看了棋局后,也如欧阳月一般惊愕,只不过赵枭惯会深沉,所以没表现出来罢了。
只见棋盘上,白子棋风稳健,从棋路来看,走棋者每走一步都经过深思熟虑,倒也彰显执棋者棋艺确实不凡,只是可惜此刻落在棋盘上的白子寥寥无几。
白子的棋路虽不凡倒也算不得稀奇,故令监考夫子失态的缘由定不是这白子。
再看黑子,同样屈指可数的几颗棋子落在棋局上,和白子截然不同的是,白子被牢牢禁锢犹如困兽,黑子看似散乱实乃毫无破绽……然真正骇人的却是黑子的棋路!
那是怎样的一种棋路!
——杀气弥漫,煞气冲天!
仿佛每落下一子都会随之溅出鲜血……
赵枭居高临下的看着容卿面前的棋局,凤眼深邃乍眼看去慵懒惑人,实则冷如冰寒如雪不留丝毫别样情绪。
“你这棋路,倒是特别。”欧阳月捋了捋胡子,炯炯有神的眼睛精光四溢。
容卿闻声抬首看去,扫过似笑非笑的赵枭,目光与欧阳月对上,半响才幽幽出声道:“称不上特别,山长过誉了。”
欧阳月冷笑一声道:“本山长并没有赞誉你的意思,小小女娃,走出这棋路,怕是浴血将军看了都会被其中的煞气所震。你瞧她,冷汗都吓出来了。”说罢指了指脸色苍白的柯媛媛。
欧阳月如是说,容卿却并没有朝柯媛媛看去,于她而言,柯媛媛怕与不怕都与她无关。思及山长几人皆站在此处,男子席上的阿兄必回有所担忧,故转头朝容渊看去……
容渊见她看来,担忧神情立马烟消云散,嘴角霎时勾起一抹笑容,容卿见状也露出一抹笑意。
此一幕赵枭全然看在眼中,不知为何,颇觉有些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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