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松一行一百二十四人,参将两名,粮官两名,内政官两名,刨去粮草辎重部队四十余人,能参加战斗的部卒不足八十。
自晟都去云澜江三千里,万一路遇较大的强人拦路,自己这队伍恐怕啥凶多吉少了。
“曹参将,何参将,此去云澜江,沿途的官家驿站及补给地图取来给我看看。”
石松策马退至两位参将身旁大声说道。
曹燕与何飞相视一眼,点了点头,调转马头走向队末的辎重队。
何飞从运粮车底掏出一个残破泛黄的纸张,吹了吹纸上的灰尘,便与曹燕一同去石松处交差。
何飞战战兢兢的递过那残破的地图,生怕惹得石松不快。
石松见这纸张泛黄,还生出了脆性,残破的地方缺少了许多驿站及补给点。
“两位参将也不是第一次行军了,这先遣图竟如此破旧不堪,一旦贻误军情,军法无情,两位可知该当何罪?”
两位参将见石松怒喝,何飞面露难色,却不敢言语,反观曹燕摘下牙白色头盔,跪在石松面前,“石将军您砍了我吧,自上任以来,迄今为止已经五年不发俸禄了,家中都揭不开锅了,妻子生产请不起接生婆导致小产死去,孩子也因吃不饱导致面黄肌瘦,咱这百来号弟兄也就行军的时候能吃饱饭,其他时候谁家不是挖野菜充饥,您养尊处优,未曾体会过我们这般日子,明面上一个堂堂参将,连饭都吃不起了,这混账世道,活着就是遭罪,别说请人画先遣图了,买张纸的钱都拿不出了,要图没有,要命一条!”
何飞见曹燕这般说话,连忙伸手去捂住他的嘴,生怕哪句不对,惹恼了面前的石松。
石松沉默了,他一直身居高位,看不到底层的状况,虽然驻守西北淮阴郡,但是他的部队从未拖欠俸禄与粮饷,看来大晟朝数百年的安逸,让朝野的这群蛀虫开始不安分了。
“起来,大丈夫顶天立地,既然没图,那你就用你的记忆带路,带好了,回朝时我自会向晟帝请命犒赏三军,如若没带好,以贻误军情罪军法处置,绝不姑息!”
何飞此时也放下心来,看得出石松不像贪赃枉法之辈,曹燕也平下了心中不满,随着石松继续赶路。
“报!途中有八人晕倒!随军医师正在诊治!”
石松立刻下令停止前进,翻身下马,走向中军队,看到医师正在给晕倒的部卒喂粥。
“医师,这几位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晕倒。”
石松大约猜到了,一路上看到部卒们都是脸色蜡黄,骨瘦如柴。
“禀将军,这几位全是因为食不果腹,导致昏阙。”
石松怒了,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百人队都能腐败至如此程度,其他地方还得了?
“叫赵喜和赵吉速来见我!”
曹燕与何飞立刻领命去辎重队请两位粮官。
“此行,粮车二十辆,每辆装有三百石,足足六千石粮食,为什么会吃不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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