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晃晃悠悠的从路边两人面前经过,那两人和陆子打了一个照面。
三人对视一眼,各自点头示意。
这一切都被车厢里面的林楚看在眼里。
“你认识?”
轻飘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不认识。”
陆子理所当然道:“说不定会在万英国遇到,打声招呼总没错,到时还能相互照应。”
“你就不怕是来杀你的?”
现在陆子的身份已经暴露,弥古楼少主的身份吸引来的可不只是宗山会的爪牙,一些想摆脱困境的亡命徒可能会因此来取陆子的性命,好向宗山会邀功。
“怕什么,两个凝冲境高层还能被一些小毛贼吓破了胆,只要不是何东这样的大前辈,我们完全可以横着走。”
陆子的脸颊红扑扑的,嘴巴带着酒气,就好像在酒缸里浸泡了许久,刚出来那样。
“借你吉言,千万别出了茬子,我可不想死在这里。”
林楚重新钻回到车厢里,很快便传来打呼的声音。
这几天他都没时间好好休息,眼下好不容易有了偷懒的机会,他可不能就这么浪费了。
陆子继续赶着马车,腿上铺展开一幅地图,他想看看除了万英国附近还有没有其他的去处。
打算趁这次机会,好好看看。
马车走过,路边歇脚的两个人也有过短暂的谈话。
背靠大树的年轻人打开折扇,扇面上画着一副美人图,年轻人一边欣赏美人图上的大好风光,一边冷笑,“卞道常,你不是一向奉承天下著道者一家亲吗,怎么刚才蔫了?”
长剑年轻人歪着头,看着美人图,原本无精打采的双眼突然发亮,擦去嘴角的口水,贱兮兮的笑着,“吕哲,有时真不知道你是装傻还是真傻,那两个人一看就不好惹,也不想想,从三不管里出来,然后又走这条路,指定是奔着万英国的群英大会去的,你再看他们身上又没伤,绝对是硬茬子,我看他们两个就是现在传的沸沸扬扬的林楚和陆子,好家伙,一个能从暗卫的手上逃走,另一个更绝,能够凭借一己之力毁掉整个历楼,偏偏王楼和城主府都没找他的麻烦,我看保不齐就是宗明海的私生子,否则哪来这么大的面子。”
听到这,手握折扇的年轻人突然涌出一肚子的火,一掌拍开那张让他恨不得要撕成碎片的大脸。
面沉如水的折扇年轻人站在长剑年轻人身前,沉声说道,“卞道常,有这闲工夫不如去拦两辆车,要不是你把盘缠都赌光了,我们至于这么狼狈吗!”
吕哲收起折扇,拍打着手心,脸孔逐渐变得扭曲。
卞道常连忙点头,企图稳住将要发疯的吕哲,他可是琢磨透了这位老兄的脾气了,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和他对着来。
其实自己也是很无奈啊。
卞道常眼睛余光看到路上又来了几辆马车,连忙站起身向马车跑去,吕哲摇摇头,蹲坐在原地,看着和人家讨价还价的卞道常。
自己怎么交到了这么一个朋友。
晌午,烈日骄阳,沿途没有歇脚的店铺客栈。
陆子将只能马车停靠在路边,升起一堆火,拿出在三不管购置的鸡鸭鱼肉,美美的吃了一顿。
陆子还发现他们所在的那片地界有不少生火的痕迹。
“看来有不少人走过这条路。”
林楚放下碗筷,抹干净嘴。
陆子又拿出那幅地图,手指在一条灰白色的线条上游走,“除了我们走的这条路,还有另外两条路可以通往万英国,那两条路比不了官道大路,但却出奇的有很多店铺客栈,就连青楼都有,出了万英国,就只有一条通往南穰山的路,奇怪的很。”
“这有什么奇怪的,这条路说是官道,其实是由万英国一家出钱修的,凡是在这条路上走过的人,都必须要去万英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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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最近又赶上群英大会在即,你应该能听懂什么意思,这就叫强买强卖。”林楚翘着二郎腿笑道。
“你怎么不早说。”
难怪这一路没看到什么人,那两个在路边休息的年轻人,多半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没找到可以半路捎他们一程的马车。
“反正都是要参加群英大会的,说不说又有什么要紧的,走这条路还能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否则你怎么解释要参加群英大会,行啦,赶快睡觉吧。”
吃饱喝足,林楚提议别走的这么着急,反正距离政令大会还有三年多的时间,来得及,去早了也没事情可做。
陆子认同,两人便随即在路边支起了帐篷,大睡了一场。
到了晚上,两人开始抹黑赶路。
就在此时,马匹醒了一下鼻子,突然止步不前,在原地踏着马蹄,焦躁不安。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找上门来了。”林楚从车厢里钻出来。
月明星稀起乌啼。
“还不止一伙人。”陆子坐在马车上,纹风不动。
这时,从两侧树丛中走出三个人。
一个身穿黑衣,手持双刀的刀疤脸男人。
一个背着樱红色包裹的冷面女子。
最后一个是双手双脚都已经不在的瞎眼老人。
老人坐在轮椅上,女子在其身后推着他。
老人沧桑的声音从干瘪的嘴唇中传来,“留下买路钱呦!”
话音刚落,紧接着又从树林中跑出一堆人,他们全都手持刀剑,全身沾满鲜血,每个人从头到脚都受了伤。
人群包围住最先出现的三人。
其中有一个被削去半截胳膊的汉子叫嚷着要杀掉老人,为自己的胳膊报仇。
汉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刀疤脸男人一刀砍断头颅,脑浆迸射而出,溅了汉子身旁的同伙一脸。
所有人为之一俱,纷纷后退到马车后面,不敢再往前走半步。
紫衣姑娘瞅了一眼轮椅上的瞎眼老人,老人的脑袋抬起又放下,重复再三,好似打瞌睡,姑娘不敢怠慢,随即撒娇道,“好吧,好吧,本来还想再多玩一会呢。”
“看来和我们没什么关系。”
林楚独身一人站在车厢上,双臂环胸。
“那我们就先走吧。”陆子提议。
紫衣姑娘吐出粉红色的舌头,娇憨道,“谁说和你们关系,等解决了他们,自然就要找你们了,所以,别着急,黄泉路上”
紫衣姑娘抬起双手,十指慢慢收缩,十道光亮一闪而逝,仿佛空间都被拉扯出一道道裂缝,细看之下,原来是一根根丝线。
丝线由远及近,缠绕每一个人的身上,随着丝线的收缩,一道道血柱从每个人的身上喷射而出,丝线坚韧无形,是一件杀人于无形的绝对暗器。
场中,除了陆子一行人和轮椅老人一行人,剩余的十余人无一例外的都被紫衣姑娘做上了标记,那些浑身上下被缠满了丝线的可怜人,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只是他人的工具。
荣华富贵,有福同享最是欺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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