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公孙俍已经在成都城中,林家兄妹的宅院里住到了冬天。平日里,他和五杰饮酒放歌,切磋武艺,济困扶危,再就是协助唐文打理门派事务,时不时地还和林曦斗嘴争论。
——当然,“好生狠毒的女人”和“不懂规矩的小子”这样的字眼,倒是再没出现过。
这天是腊月三十,望江楼上,张灯结彩,唐文摆了桌酒,邀请来公孙俍和林家兄妹共度佳节。三人落座后,唐文举杯庆贺,公孙俍却问:“大哥,为什么不见‘败笔书生’和‘白虎炮’?想来也好久没见过他们了。”
唐文盯着满桌佳肴,摸摸额头,说:“十八她身怀六甲,入秋了就在家里安心养胎,他们两口子就不方便来这儿喝酒了。算着日子,估摸着这几天就该生了。”
“原来是这样。”公孙俍笑了,“这可是大好事啊,这么久了,大哥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就是啊,我们兄妹都不知道这事。”林驱虎夹起一块肉,附和着。
“怨我怨我。”唐文不好意思地笑笑,“门派逐渐壮大,事情也越来越多。有些事一下子顾不过来,就忘了给你们说这件事了。”
“你好糊涂!”林驱虎佯怒着,“那得自罚三杯!”
“好好好!今天过年,大家都尽兴。”唐文笑着,满满斟上三杯酒,“不过有件事得劳烦公孙兄弟。”
“大哥请讲。”公孙俍放下筷子,郑重其事地抱了抱拳。
“刚才我也说了。”唐文放下手中的酒杯和筷子,“我们的门派逐渐壮大,帮众也越来越多,之前设的两个分舵和青龙、白虎两坛,管理起来也有些吃力了。我打算从左右两分舵中,再分设出一个后舵,就让兄弟你担任这后分舵舵主!”
“啊!真的?”公孙俍不由得感到惊喜,连走过场的推辞话术都不会了,“承蒙大哥信得过,小弟真是三生有幸,此生必定肝脑涂地,报效唐门!”
“哪里哪里。都是你自己的功劳,能进唐门的,全是德才双全的真英雄。兄弟你不必过谦,你的功夫,在座各位都心服口服,你这半年多来,在唐门的奉献,我们也有目共睹。这是你应得的。”
“是啊是啊!公孙兄弟做这个舵主,可是实至名归。”林驱虎也笑了。
“那就干杯吧。”林曦举起酒杯,看得出来,她也在为公孙俍感到高兴,“今日除夕,又是咱们的公孙少侠荣升的日子,双喜临门,值得庆贺!”
“那在下就先干为敬!”公孙俍举起杯,站起身,将杯中酒一口饮尽。
“我说,你小子也是,真不客气。”林曦却又故作娇嗔,惹得公孙俍红了脸,不知如何对答。
于是,四人就在欢声笑语中这样吃着。菜,从红烧豆腐吃到清蒸熊掌,酒,从老白干喝到五粮液,话,也从唐十八的身孕谈到林曦何时出嫁。话说到这里,林驱虎便借着酒劲,开起了玩笑。
“我说妹妹。”林驱虎嘴里冒着酒气,转向林曦,含糊着嘴问道,“要不,哪天也给我生个外甥玩玩儿?”
“说什么呢。”不知是因为酒力,还是害羞,林曦酡红了脸。
“林兄别开玩笑,曦妹尚且没有心上人,生孩子又从何谈起?”公孙俍连忙打着圆场。
“她有没有我不知,但我知道,她心里装着哪个小子呢!”林驱虎收了笑容,一脸严肃地盯着公孙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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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指了指他的心窝,“要不,今儿个为什么难得化一次妆呢?可惜啊,他俩从相识开始,就是一对冤家。”
“哦?”听到这话,公孙俍来了兴致,便转过头,这才发现,原来今天的林曦,是桃红粉面,满头金钗,一改往日的素净,多添了几分华丽和雍容——这令他的心,不禁震了一震。他看得呆了,林曦则翻了个白眼,惹得他又不好意思地转回头,问林驱虎,“哥哥说的那小子,是谁?”
“这人,他远在天边,又近在……”不等林驱虎一句话说完,林曦便抢上前捂住了他的嘴。
“哥你别说了!你喝多了!”
“曦妹。”唐文竟然也开始打趣了,“不如就说说,那人是谁吧!”
“别问了!我不知道!”林曦再不愿说什么。于是四人继续吃着菜,不过都变成了哑巴。
“大哥!大哥!”楼下有人喊道,紧接着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唐文回过头,看见满头大汗的何子允扶着楼梯的栏杆,喘着粗气。
“什么事啊,这么着急。”唐文连忙端给何子允一盏茶,公孙俍又端来一把凳子。
何子允接过茶盏,坐上凳子,稍微定了定神,仍然不掩激动地说:“十……十八生……生了!是个男孩儿!”
“好啊!”唐文高兴地猛拍桌子,随后又数落起何子允,“你早知道十八要生了,怎么不早告诉我们,现在才来!”
“不……不是。”何子允猛咽一口茶,“说来就来啊!我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办,反正是忙了大半天,这不,刚安顿好,我就跑来报喜了。”
“母子平安吗?”林曦很是关心地问。
“没问题!毕竟都是习武之人,身体都很好。”何子允放下茶盏,胡乱抓起一双筷子,端过一只盘子,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那还等什么?”林驱虎站起身,“这大好事,还不领我们去看看他们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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