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你坐啊,阿汉,怎么不叫闻悟进来坐呀?”
“哦……”
“不用的,阿姆,我跟汉哥聊一会儿就回去了,要是你们忙,那我改天再来吧。”闻悟有些不好意思。这掌柜不是谁,正是阿汉的母亲,圩市人称酒二娘,或者二娘。具体的名字,闻悟就不清楚了,只知道阿汉的父亲的名字叫任二,在他四、五岁的时候就死了,他娘接手经营这家小酒馆,风雨无阻十多年,大家都是一直这么叫,从未听过别的称呼。
由于都是没有爹的孩子,闻悟跟阿汉在学堂的时候就玩到一起了,虽然阿汉比他大两岁,不过并不影响双方成为彼此好友。所以,从小到大,酒二娘可以说是看着俩人长大的,人又亲切,闻悟叫她‘阿姆’,就有点类似伯娘的意思。
“哎,我这小地方能有多忙,你们聊吧,坐下来聊,别干站着,我去给你拿点小吃……”说着,酒二娘又笑了,打趣道:“酒就不能喝了,喝些茶水吧,等你长大些二娘再请你喝酒。”
闻悟连连摇手,“真的不用,阿姆,我……”
“要得,要得!”阿汉却一把按住他肩膀,使劲给他打眼色。
闻悟顿时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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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不得。这家伙,要么是干了坏事,要么想偷懒,不然绝不会这么积极。
阿汉走到旁边做个样子使劲擦擦桌子,笑嘻嘻地唱道:“客官,这边请!”
闻悟翻个白眼,“你是不是又给你娘惹麻烦了?”
“哪敢啊……呃嗬,不就喝了她几两酒嘛?多大的事。”
“呵呵。”闻悟嗤之以鼻。打从记事起,自己这位朋友就是个酒罐子。几两?没有一两斤不够他润喉,不是好酒还不要。
“诶,别说这个,说回你呗,你打算啥时候去药堂?现在?”
“怎么可能,我还没准备呢。”闻悟苦笑,“我就是刚有个想法,行不行还两说的事。”
“你肯定没问题。”阿汉笑道。
“那不一定,我对药堂又不了解,这不就找你打听消息了嘛。”
“哎,那你可找对人了,别的不敢说,可要是圩市里的事,还真没什么是我不知道滴,嘿嘿——”阿汉拍拍胸膛一副很可靠的样子。
“我信。”
闻悟点点头。这话倒是认真的,因为这酒馆就在圩市的横街,虽然小,却胜在年头久远且实惠,有着许多市井的老主顾。比如,那些工务处的佣工,没组织的狩猎人和采药人,寻常的贩夫走卒……等等,这些人,虽说地位低下,却因出身三教九流而分布甚广,消息最是灵通驳杂,经常是几两酒水下肚就能吹上半天。而阿汉呢,恰好又是个爱八卦的人,闲来无聊,最喜欢就是听客人们天南海北地畅谈各种奇闻轶事,久而久之的,却也成了个消息通。
随后,闻悟就随口问了几个常见的问题,比如万药堂现在谁在管事,什么时候招新工,怎么招,要是想给好处该找谁……等等。阿汉呢,倒真是知道的不少,不仅知道,还会添油加醋,兴致勃勃地一边说着一边插入了不少花边消息。
例如,那万药堂有个主事叫杨聪,觉灵的三等药士,五十多岁,祖籍福州……在对面街的寄花楼里养着一个姘头,俩人经常在万药堂后面的陵福栈私会……
阿汉说的口沫横飞,通常是闻悟问一句,他就说一篇,让后者苦笑不已。
“哎,对了对了,你知道吗?今天早上,万药堂收到个一百多年的晶参!你知道多少钱么?花了足足两千银钱!两千银钱!”
“哦……”
“你知道是怎么来的吗?我听他们说,有个采药的傻子,自己不懂行,又不舍得掏钱去验货,把晶参当几年的普通参卖的!那买家有眼力见呀,二话没说就拿到万药堂验了,好家伙,不验不知道,一验吓一跳,你猜怎么着?百年的……”
“啊……”
“我听说,凡是今早上出来卖过晶参的,全气吐血了,哈哈笑死我了——”
“呵呵……”
“还有啊……”
“阿汉!”闻悟实在忍不住了,打断他。
“啊?”
“我听人说,泰明府的府主好像在万药堂?”闻悟索性直截了当地问道。
“对呀,干嘛?”阿汉有点奇怪,毕竟这又不是什么新鲜事。
“喔。”闻悟的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露声色,继续问:“没什么,就是听说他伤的很严重,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阿汉挠挠头:“这我还真不知道,不过你关心这个干嘛?”
闻悟随口找了个理由,“我担心会影响药堂招工嘛。”
“哦,是哦,嗯——,应该不会吧?我听他们讲,那什么府主是旧伤复发了,在那静养呢,估计过几天就回泰明府了。”
“这样啊……”
闻悟嘴里应着,心情却难以平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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