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时七淡然一笑,“明明是殿下先生着气,怎么反而来怪我了?再说,我压根不曾生气过,只是事情多了,不想多费心力在殿下身上罢了。”
“那……”
霁沐寒一时间难以辨出她究竟是否在意自己,而是声线又软了几分,“此次回京都,你可愿与我一道?”
洛时七想了想,江南的水患问题已经得到解决,那些灾民也大多数领了药回到自己的家乡,按理说他这几天就可以整装回京了。
但她在别院的制药坊里还有一批药物未制完,预计还得两三天。
“如果,殿下愿意多等我几天,何乐不为。”她浅笑道。
对面,霁沐寒也不由自主地笑了笑,“等,不论几日,都等。”
“我还有一个请求。”她忽然再道。
“?”
“我对你母亲有些好奇,你能不能在这几天画一幅她的画像给我?”
“……”
看到他转瞬即逝的怔然之色,她知道自己勉为其难了。
果真,听他黯然说道:“十年了,我已记不清她的模样。”
“没关系,你要是实在想不起来,不画也行。”
洛时七不想给他增添负担,但困意“来势汹汹”,只好开口请人,“我真困了,殿下也回去休息吧。”
霁沐寒走到门口,蓦然转身,“若你执意要看,可去霁府找找,说不定父亲那里……还留有一两张。”
他不是画不出来,而是不敢画。
自幼丧母的痛苦,他无勇气再回想。
洛时七看着他落寞而离的背影,心下觉得自己有些残忍,好好的提人家母亲做什么,还让他画她肖像,这不是在他的伤口上撒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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