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岿老泪纵横,再次跪倒。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萧让小声的说着,他不知道这时候自己心里是什么样的感受。
是该愤怒吗?毕竟他骗了自己。
是该欣喜吗?因为他还活着,就这样活生生的跪在自己面前。
是该怎么样呢?所有的情绪交织在一起,理不出头绪。
“见到大王安好,老臣就安心了。”
萧岿看着眼前的大王,他早已经没有了从前的稚嫩,脸上尽是坚毅和王者之姿。
这样的感觉,就和当年的先王颇为相像,但是,毕竟他不是先王之后呀。
再度把他扶了起来,拉着他那双满是老茧的手。
“想来,当初王叔假死,也是有着难言之隐,孤,不怪你。”
萧让强忍着眼里的泪,这时候的他,就像是见到了最敬爱长辈的小孩子一样。
那种从前的踏实感,再次布满了心间。
“明日,孤就传旨天下,我泾国的镇山王,回来了。”
抬起头,整理下情绪,随即说道。
“大王不可....”
萧岿一惊,连忙开口。
“为何?”
“老臣罪犯欺君,万死之命,大王万万不可如此呀。”
“孤是泾国王,孤看谁敢多言。”
“大王若是非要如此,老臣只得以死谢罪了。”
听到萧让情真意切的话,萧岿心里百感交集。
“王叔,你....”
“其实,老臣此次前来,是有事要告知大王。”
“何事?”
听他这样讲,萧让心里一下子来了精神。
两人拉手坐在了地上,萧让蒲团安坐,萧岿席地而坐,两人对面相谈。
“大王可还记得,当年之事。”
萧岿开门见山。
“当年何事。”
“先王驾崩之日,除了大王您,可还有旁人在场?”
“这....旁人?”
萧岿这就犯愁了,前身记忆里面,对于这些事情完全没有印象。
所以压根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王可是因为那日之后,便记不得许多事情了。”
萧让点了点头,然后还在记忆里搜寻着片段。
“是老臣唐突了,明知大王那日....”
萧岿慢慢的讲了起来,那被尘封多年的事情,再度被扫去了灰尘,一点点的展露出了原貌。
萧让听着他的话,虽然脸上不动声色,但是心里早已翻江倒海。
原来,自己缺失的记忆之中,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怪不得前身萧让的很多记忆都不真切,或者压根消失了,原来,自己从前还得过失忆症.....
佛案上的蜡烛已经烧到了尽头,在挣扎了几下之后,还是灭了。
窗外也透出了晨光,天亮了。
萧让站起身来,看了看这位老王爷。
“王叔,真的不准备留下来吗?”
“老臣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完成,故此...万请大王不要怪罪。等到老臣做好了所有事情,再来自罚欺君之罪。”
萧让没有再说什么,既然他去意已决,自己挽留又有何用呢。
“谁!”
就在他们准备分别之时,一个身影从窗前晃过。
虽然很快,但还是被萧岿发现了。
萧让马上冲过去打开了房门,但是外面空空如也。
“会是谁呢?”
两人心头都冒出了这句话。
而在不远处的秦风,早已经把那人的行为尽收眼底。
是个穿着太监服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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