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件的主角,陈家幼女陈嘉言也在场。
对于儿子陈常新的反对,陈品正倒不在意,只是看着这个自己最钟爱的孙女。
“嘉言,你会因为叶家门第低,而看轻叶公子吗?”
陈嘉言回道:“不会,祖父既愿意一试,想必自有考量,孙女愿意见。”
只是见一面,又不是订亲。
陈品正一脸欣慰:“嘉言比你们都懂事,何况只是先见一面,又没有把婚事订下来。”
说着,陈品正站起身,不给儿子媳妇说话的机会。
“明天早上送嘉言去金陵,嘉言跟我来,其他人都散了吧。”
陈嘉言恭恭敬敬地跟着陈品正来到他的书房。
陈品正看着风华正茂的小孙女,没有先谈面,而是让她先研磨。
陈嘉言依言走到书桌的一侧,单手执墨,在砚上垂直地打圈,力道平缓均匀。
两人就这样一言不发,一个写字一个磨墨。
这是陈品正几十年如一日的习惯,不管多忙多晚,他每天都会临几张帖。
直到陈品正写完,停下笔,陈嘉言才停下来。
陈品正很满意,这是陈家后辈中,他最满意的一个,磨的墨也是他最喜欢的。
陈嘉言的这份心性,她父亲都及不上她。
刚刚讨论的是她的终生大事,可是她反应却是在场的人中,最冷静的,这让陈品正很是欣慰。
“嘉言,还记得祖父为何给你取这样一个名字?”
“见人嘉言善行,则敬慕而记录之。”
陈品正:“对于现在的朝局,你怎么看?”
陈嘉言抬眼,有一丝的惊讶,反应过来想了想,回道:
“陛下正值盛年,皇子却已长成,朝堂内党争之势已起,群臣大部分已开始站队,还有邻国虎视眈眈。
后宫皇后和刘贵妃本是天平的两端,现在皇帝如此盛宠周瑾,势必会打破平衡。
周瑾身份特殊,后宫平衡打破,自会扰得皇帝不安宁。
攘外必先安内,后宫不太平,朝堂也会有波动。”
有些话,两人没有挑明,现在朝堂上风气很不好,大臣们拉帮结派,勾心斗角,这都是很不好的预兆。
陈品正叹了口气:“你父亲就想不到这些,若你为男儿,必是陈家下一届家主。”
陈嘉言问道:“祖父是看好熠王?”
陈品正:“我没有看好任何人,熠王也确实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存在。
我们家族里无人为官,就算他日后有事,也牵连不到我们身上,但若起战事,或许他可以保陈家无虞。”
陈品正说着,郑重地握着陈嘉言的肩膀。
“祖父只是要你想明白这其中的关系,但并不会因此让你做出任何牺牲,我们陈氏立族几百年,经历过数次更朝换代,自有解决办法。
这次还和以前一样,你若不喜,我们就不嫁,祖父愿意留你在家一辈子,这样,祖父百年之后更安心。
叶公子年长你几岁,迟迟未娶亲,想必也不是将就之人。
叶家公子的情况,你姑姑会详细跟你说,他十六岁父母过世,一个人照顾妹妹撑起那个家,性格坚韧品性纯良。
他经营父母留下的铺子,商界的人对他评价也很不错,想必若不是父母早早过世,他要挑起家里重担,应该早就入朝为官了。
叶公子年长你几岁,迟迟未娶亲,想必也不是将就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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