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丞相府内。
“主子,听闻国师病了,朝中的大臣都去探望了。”符泽一边替君卿剥着葡萄,一边禀告着朝中发生的事。
君卿吐出葡萄籽,一双桃花眼中雀跃着幸灾乐祸:“走,咱们也去凑凑热闹。”
符泽一脸疑惑:
“主子,您不是和国师不和吗?”
“啧。”君卿满脸鄙夷,“枉你跟了本相这么多年,连本相的心思都猜不透。”
符泽不解:“主子,您的意思是?”
君卿一撩衣摆,脸上露出满含深意的笑来:
“趁他病,要他命。”
符泽后背一凉,立即苦口婆心地劝道:“主子啊,国师大人是朝廷命官,咱们暂时动不得。更何况,趁人之危不合道义啊。”
符泽觉得,跟在君上身边这些年,他真是操碎了心。也不知君上醒后,想起这些事,会不会直接将他扔到蛮荒界去垦荒。
最终符泽还是老老实实地备了礼,一路到了国师府,又冒着被乱棍赶出的危险前去叫门。
与此同时,报信的门房亦是如临大敌:
“大人,不好了,君丞相来了。”
白清渠淡定地放下茶盏,问道:“他可说了做什么?”
“君丞相说他来探望您。”看你死了没有。
后一句,门房没敢说。
白清渠顿了顿,道:“让他进来吧。”
她心知若是不让君卿进来,今日这国师府怕是不得安宁。
片刻之后,浮生殿外传来纷乱的脚步声。
下一刻,殿门被推开,带着些幸灾乐祸意味的嗓音响起:
“果然是风水轮流转啊,前几日你白清渠还不可一世,今儿报应就来了。”
君卿一身灼灼红衣,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讥诮的神色。
白清渠倚在榻上,静静地翻阅着手中的书卷,慢条斯理地回道:
“这个时辰,君相不该在百花楼寻欢作乐么,怎么有空来本座这国师府?”
“百花楼哪儿有看你受罪令人愉快?”君卿寻了地儿坐下,抿了口婢女送上的茶,一脸嫌弃:“你这儿的茶和你这人一样寡淡。”
“无人强迫君相。”白清渠翻过一页书,头也没抬。
“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本相可是好心好意来探望你,果真是不识好人心。”他嗤了一声,话里带刺。
白清渠抬头瞥了他一眼,目光清冷:“好人?君相怕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你这人可真是不识好歹,本相专程来探望你,你不该感恩戴德痛哭流涕然后对本相行跪拜之礼?”君卿靠在椅子上,一君卿靠在椅子上,一副大爷的做派。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白清渠合上书,接过半夏递过来的药茶饮了几口,一举一动皆矜贵不已,她缓声说道:“本座认识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尤擅癔症,想来能帮到君相。”
“噗!”
站在君卿身后的符泽没忍住笑出了声,接着便对上了君卿带着威胁的目光,只得强憋着笑撇开头去。
君卿愤恨起身,指着白清渠,咬牙切齿道:“白清渠,早晚有一天你要栽在爷手上!”
“君相回去睡一觉,说不定就得偿所愿了。”白清渠低低咳嗽了两声,继而开始赶人:“时辰不早了,就不招待君相了,请回吧。”
“哼!”君卿转身便走,刚走到门口,便听见身后传来白清渠的声音:“君相,入戏久了就分不清戏里戏外了。”
君卿脚步一顿,垂眼看不清情绪,只轻嗤了一句:“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故弄玄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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