钧在凄风血雨中远走,任由少年如何追赶,都追不上远去的悲伤影子。
少年是强横绝伦,但又岂能比得上一世身。
残魂重塑,血肉再生,他一瘸一拐远行了,如果幽灵一样,没有家了。
“他为什么就这样走了?”
少年无法理解,他宁静祥和,纤尘不染,似不老神仙道法自然,纯净无邪的眸子透着不解与困惑。
“有些问题,或许能从你身上寻找到答案。”八号也是稀里糊涂,不知前世今生,可知道了真的就是好的结果吗?
八号沉静在半空,开始反思。
接着开始研究阴阳棺,终极塑造之物,蕴藏着部分道法传常
牵扯到起死回生之谜,是否可以理解蕴藏着轮回之力?
少年则是静坐,不知道过了多少年。
轰!
他全身的规则秩序猛然间转动起来,蔓延出恐怖的斑斓光泽,点燃肉身深处隐藏着的潜能空间。
十二域盛开了,狼嚎声传了出来。
“憋死我了!”
“五百年了,终于出来了!”
“大劫消失了吗?这片残破之地太冷了,寒冬纪来了,我们还活着,明劫难消失了!”
他们激动,大叫,赫然是金龟子与照妖镜,当年从钧偷渡到仙界战场,他们就在自身内宇宙里面。
甚至还有残破的万道兵,渊剑,仅剩下残根的七宝妙树,接连冲出了尘封五百年的违规级世界,就这样重见日。
看到全新的钧他们惊喜无比,只是少年遗忘了一切,找不到曾经的过往了。
通过灵得知起源文明崩塌了,一系列成空,地仙之主他们都没了。
金龟子与照妖镜沉默了,最终的结局竟然如此惨烈,他们因为钧的特殊性活下来。
金龟子传音告诉万道兵不要告诉他真相,这对于夏真主太残忍了,而他们没有族群与弟子,也没有什么牵挂。
万道兵沉默了,他残破了九成九,最终一战几乎死掉!
他明白钧能活着,源自于地仙之主留下的后手!
当年地仙之主献祭,焚烧一系列的物质,反馈给了钧,连同瓦块在内。
按照老仙的法,如果他的一缕血肉栽种在瓦块之内,可以化作种子逆活到第二世,但是前提需要不被发现!
显然老仙的推测成真了,钧临死前压缩一缕血肉,将违规级世界储藏在血肉之内,五百年后就这样重新复活。
如同当年的道主他们,只是有着非常严重的后遗症,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钧一世身能保留完整的记忆体,源自于阴阳棺的特殊性。
照妖镜望着钧无忧无虑的样子,貌似很好,忘记了一切,未来若有希望晋升终极路……
“啊喷!”
照妖镜狠狠喷了喷,什么终极路,过关了也敌不过那些怪兽,他认为等待有朝一日,修炼界大乱,终极文明源头接连寂灭,才是复仇之日。
等吧,上亿载,数亿载,或者是无穷岁月,他们等得起。
……
破灭区,这片满目疮痍的世界,已经没有任何文明生机。
残破的冻土一望无际,冷物质肆掠,这里连一株野草都探寻不到,一切都死亡了。
“呜呜……”
刺骨的寒风中,孤独年迈的老人走来,染血的破烂衣袍猎猎作响,佝偻着身躯,漫无目的行走着。
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也没有人会把这位残破之躯与昔年的夏真主联系上。
他老迈残破,面目全非,痴痴傻傻眺望着破灭区。
曾经他在这里厮杀,闯荡,铸就了辉煌与传奇,本想着拼命守护些什么,结果到头来什么都不剩下了。
“沁儿,思君,都没了吗,我怎么觉得你们还在……”
钧孤坐在染血的断崖上,沉默了一年又一年。
他望着支离破碎的破灭海呢喃着,这辈子没有好好陪伴过妻女,无比自责。
他好想,时间回归到曾经的岁月,时间永久性停留在北极。
“老仙也走了,以老仙的奸猾,总要布置什么后手吧?他们都还在,还没有逝去。”
他自我安慰着,又枯坐了很多年,内心的伤痛始终无法抹平。
他也清楚不能这样下去,需要振作起来,延续自身的道路,解决一系列的问题。
但是他有些无力,身躯残破补全,以自身的道路进行修补,总是前功尽弃。
起死回生需要付诸代价,残之躯如此老迈不堪,他纵有一身的本领,到头来终究难以改变什么。
钧没有回归找他的二世身。
因为,他想要闯出自己的路,不愿意依靠其他的外物了。
起源文明彻底凋敝,也需要塑造出全新的源头。
一系列与起源有关的修行篇章,都需要梳理,最终他想要化作世间最强大的源头,永镇那些终极文明!
他静坐在悬崖上,背对着破灭区。
在风霜中,在冷物质淹没中,渐渐成为榴塑,泥胎,一座冰冷的石像。
又是较长的年月过去,堆积身上的尘埃,黑雪,冷物质,凝聚而成一座巨大的山岳,始终死寂沉沉。
钧的心未曾死去,在孤独中静默,在死寂中悟道,在寒冬纪坐关,在毁灭的文明世界涅盘。
这一日好似一只大手,撕开了黑暗,得见一缕曙光。
漆黑山岳之巅,死寂沉沉的顶峰区域,蒸腾着一缕缕瑞霞,似浩瀚冬眠远去了,一缕朝霞带给了全世界温暖。
霞光熠熠生辉,似一枚鲜嫩的种子冒出来的,茁壮成长,最终结出的果实,凝聚而成人形,熟透了滚瓜落地。
这是新生纯净波动,源自于钧道法养成的灵者,是破灭区诞生的第一位生灵。
他,好像是希望的火种,度过了寒冬,展开了新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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