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思贤,守义心里打了一个寒颤,他举起手“啪啪”扇了自己两个耳光:“大哥,我对不起你和大嫂。”
“怎么了?守义,贤儿怎么了?”秦守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秦守义便把当初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大哥。
秦守仁听后,半晌说不出话来。
“大哥,都怪我,我没有照顾好贤儿。”秦守义双肩抖动着,双手捂脸,泣不成声。
“不怪你,你自己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这都是命,贤儿命薄福浅,难逃一劫啊!”秦守仁神情呆滞地说道。
“这事你打算告诉嫂子吗?”
秦守仁摇了摇头:“贤儿是她的心头肉,她要是知道贤儿不在了,还不疯了啊?算了,就当这事没发生过,我就当贤儿还在这世上的某个角落里苟且偷生着呢。”
秦守仁停了停,深深地叹了口气:“我以为让贤儿逃出蓬莱村是给他找了条活路,哪想到还是送他去了阎王殿。”
秦守仁再也忍不住了,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秦守义见了,也忍不住呜呜哭泣起来。兄弟俩又嚎哭了一阵子。
“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守义,你今后打算怎么办?”秦守仁抹了抹眼泪。
“我先在这儿养伤,等伤好了之后再做打算。”守义知道别动队的事是个机密,不能向任何人吐露,哪怕是他最亲的大哥也不行。
“反正蓬莱村你是回不去了,我看这儿的大当家的倒是个忠义之人,他若是能收留你,你就跟着他干吧,虽说以前我心里一直瞧不起那些贼寇匪徒,认为他们都是一介莽夫,见财起意,祸害乡里,人神共愤,但今非昔比,盗亦有道,草莽里也有英雄好汉。只要不当汉奸,做什么都不重要,能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强。”
晚上,梁一龙设宴招待秦守仁,酒桌上大家伙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秦守仁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跟山贼土匪在一起把酒言欢,称兄道弟,这对于他这个从小深受孔孟之道影响的人而言,简直是离经叛道,走火入魔。
秦守义上了一次药就觉得自己伤势好多了,身上的伤也不那么痛了,胃口也好起来了,精神头也很足,甚至跟二龙在酒桌上划起拳来了,这让梁一龙感到很是神奇。
“咦,守义兄弟,你今天的精神头跟前两天完全是判若两人呢,难道你大哥一来,你就兴奋成这样了?连身上的伤都不痛了,昨天半夜里还哼哼唧唧的,现在从你的脸上一点都看不出痛苦的模样。”
“这全靠我大哥给我带来的治伤药,他刚才给我内服外用了之后,我已经感觉好多了。”
“什么药这么神奇?在哪儿可以买到?”军师在一旁好奇地问道。
“这是我大哥自制的伤药。”守义从口袋里掏出药膏,药粉和药丸。
“原来你大哥还是个郎中。”梁一龙兴奋不已:“要不,大哥,你也留下来吧,你们兄弟俩都在我这里入伙,如何?”
秦守仁万万没想到梁一龙会拉他入伙,落草为寇,连忙推辞:“大当家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守仁家中上有六十多岁的老母要侍奉,下有一对年幼的儿女要养育,还有糟糠之妻要照顾,实在是不能在此地久留,望大当家的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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