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用手比划着。
“就是一团白白的毛茸茸的,头上有两只很长的耳朵。它到处钻,我怎么抓都抓不住它,还被绊倒被树枝刮破了袖子。我叫它到我这里来,我带它回家,它也不听我的话跟我回来,转头就跑走了!”
语音落地,即刻又续起了哭声,哭得她自己鼻间都发出了一抽一抽的声音。离忧心揪地抱她入怀,根据她的话猜测道:
“不哭不哭,你说的是不是兔子啊?兔子跑了是吗?”
久久也不知晓那东西是不是兔子,只知道离忧问她她就点头。
“嗯。”
久久点头了,在离忧看来就是他猜对了,那下一步,便是该哄久久停止痛哭的步骤了。扶着久久坐到矮塌的软垫上,柔声道:
“好,我知道了,不哭了啊,乖。那只兔子不听话,净惹你生气,我们不要它了,我做一只听你话又不会跑的小兔子给你玩,你说好不好?”
久久泪汪汪地颔首表示答应,离忧浅笑,指腹在久久柔顺的墨发上摩挲几下,又顺手用法术将久久衣服上的破口子恢复原状,起身进到厨房拿着做包子剩余的面团,回到桃花树下认真给久久捏造一只白面小兔子,做好后才递给久久。
“这个叫小兔子,你拿着玩吧,但不能吃啊。”
久久慢悠悠说着。
“小兔子。”
手指也随之戳了戳面兔子的胖身子,看面兔子被戳出一个坑又反弹回原样,终是破涕为笑,开始乐此不疲地戳兔子玩了,似乎也不记得刚还在为一只逮不着的活兔子,哭得是几欲昏厥了。
不过,这件事却让离忧长了一个大大的记性。他想着,他不一定能够时时刻刻看住久久的动态,总得想出个更好的办法,能让他在看不到久久时,及时了解到久久有没有危险才行。琢磨半天,方才想起当初在崆峒山,他曾看过一本炼制法器的古书,书中有一名为同心的法器,是以双方的心头血融炼一处而成,用来感知自己想要保护之人的安危的;至于融练成形的法器,是为金为银还是为玉,或是为什么特有的形态,便都属修炼者自己的喜好和意愿了。离忧便决定造出一个同心玉来,如此,便能随时感应到久久有无危险了。
深夜,待久久入眠后,离忧这才悄悄起身,先后对着久久和自己的心口取出两滴心头血,端坐在床沿,施法炼制同心玉。而这一切,原本也都是顺顺利利地进行着,可怎知同心玉成形的一瞬,离忧自身却出现了意料之外的状况。他忽感体内多处产生剧痛,属心口处最甚,喉咙也跟着涌上一股甜腥。刻意且极力压制一番,也只是压制到不发出声音的程度,但那股甜腥却仍然从他的口中呕出,滴滴掉落到他白色的衣摆之上。
他知道,这是因为他先前被自己的修为反噬出来的伤没有养好,就又取了心头血和动用修为炼造法器,才引起了旧伤复发,可他却没先关注自己的伤势,反倒先偏头查看他有没有弄醒久久。眼见久久没有受他影响,还在熟睡当中,他适才擦掉嘴角的鲜血,匀口气打坐调息了一会儿,处理干净身上的血迹,掌心化出久久在凡界还给他的那只断镯,将其变成一颗颗圆润的白玉珠,与同心玉串成一珠串,戴到了久久的手腕上。
玉质的冰感令睡梦中的久久不经意动了动,随后翻了个身,正贴到离忧的胸口,而离忧额边垂落的发丝,也不经意擦过了久久的脸颊。许是发丝拂过脸庞的触感让久久觉得有些发痒,她的小手竟像小狗崽那般蜷起来蹭着自己的小脸,直到蹭够了才停下来,搭在离忧的胳膊上,模样别提有多可爱了。离忧看得心里高兴,深情地在久久额头落下一吻,宝贝地把久久往怀里带了带,合眼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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