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有些是死去的怨灵永世不得投胎,有些则是被魏辙毁了肉体无处安放灵魂的妖魔。
可它们本能察觉到那少年是修道之人,一生法力就震慑的它们不敢乱动。
而且他的身体里还有要命的符禄和神兵,让这些黑影望而止步。
小道士无神的倒在地上,他的侧脸贴在雨水之中。
他的世界停留在张道陵吐血倒地不起的瞬间,明明是大快人心的事,不知为何他的心生疼。
咔。
一道电闪雷鸣照亮天际,同样也照亮被雨水浸透的崖墓上,照亮其中一座漆红如新的棺木上。
“孩子……你错了嘛?”一只冰凉纤细的手似是托起小道士沉在雨水中的脸颊,像是将一个弱小无助的孩子从溺水中救起。
而那声音如丝竹圆润动听。
小道士恍惚之间抬头看去,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张绝美却又模糊的容颜。
“娘,孩儿没错!”他委屈极了开口却发现泪水早已模糊了他娘的容颜,他连忙想用手擦拭双眼,卻发现睁眼间他的娘凭空消失殆尽。
他的目光所及只有呼啸旋转的招魂旛。
他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
他曾深林见鹿,力战无情之人。
他曾见证仙妖受长生,殉情壶中天。
他曾剑扫地狱,万魂泯灭。
他曾大开万象封印,手刃大罗金仙。
他曾见过佛不渡僧,妖渡僧。
他的道,历经圆满,明明已经快要以情入大道。
可却在此刻分崩离析。
他悲伤的只能抱头失声痛哭。
为自己,为他师傅,为天师府所有师兄。
他不打算受这亲情,更不想修这个道,因为他没错。
是的。
他没错。
一报还一报而已。
他手臂撑着地面而起,随后他环顾四周密密麻麻的黑影大笑不止:“原来如此!”
他大手一挥将金灿灿的符禄本丢掉,那符禄本掉落在地被雨水浸透变得黯淡无光,随后他更是将避尘剑从衣袖之中拔出来狠狠戳在地上。
“来吧!”小道士张开怀抱凄凉一笑。
招魂幡内数万黑影此刻迫不及待的冲进小道士的身体,蚕食着他的肉体魂魄。
啊!
招魂旛内传来痛苦不已的哀嚎声。
那凄厉的哀嚎惨叫回荡在兜率宫风雨之中让小道士的所有师兄心疼不已,许多人更是磕头不止:
“三师兄,你饶了小柒吧……”
“他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苦啊!”
“一个阳春水都没碰过,一个皮肉伤都没划过的孩子犯不着用这样……”
“闭嘴!”魏辙吹胡子瞪眼指着为小道士求情的所有人厉声呵斥:“就是你们这样的放纵,才让他无法无天,你们……你们还有脸求情?”
“你们所有的溺爱便是今天这一幕发生的罪魁祸首!”
魏辙说的大义凌然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惨叫声有多么让他揪心,他只盼望里面的孩子承受不住服个软而已。
因为,他知道他师傅与这个小师弟简直一模一样的脾气,吃软不吃硬,他只能逼其中一个人先服软。
这样,他便能想办法让二人冰释前嫌。
可是,他没想到两个吃软不吃硬的人碰在一起即便将他们千刀万剐也不能从他们嘴里抠到一点蜜来。
因为招魂旛里凄惨的叫声一直都没有停过,连惊雷大雨都盖不住那哀嚎之中的悲凉,所有人掩面悲恸。
山林上空张若虚披头散发再无风流倜傥之像,他双耳敏锐察觉到小道士的哀嚎。此刻的他红着眼悬空望着王禅:“你满意了嘛?”
王禅润红双眼嘶吼而出:“还没有!”
他的内心这一刻恨极了张若虚,你凭什么独得恩宠,不负重前行?
所有的苦难悲欢天师府上上下下咽完了又咽,凭什么他落得清闲指手画脚。
庐陵郡上空左慈速度飞快朝着青山城赶去,他被世人尊称幻术先生,自然引以为傲的便是幻术。
他的幻术极其简单,只要看一眼对方,或是双手晃动间便能让别人身中幻术,也能窥的对方心中记忆。
想当年他最自豪的便是耍了凡间枭雄曹操,只用一瓶酒,一片肉就骗的这个枭雄百人侍卫吃饱喝足,最后穿墙潇洒离去。
而今日他与小道士四目相对了解这数月来自己心爱的小师弟在这狐狸精的哄骗下离正道越走越远气的他怒火攻心,现在他唯一的念头便是杀了那破他小师弟道心的狐狸精。
却不料此时一道先天八卦突然乍现而出封锁他四方道路:“师兄请留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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