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就是天庭排资论辈,尸位素餐的理由?”
“这就是你们一次次看着人间发生河伯娶妻,易子而食也要将牛羊杀作祭品奉献给你们的理由?”
他的怒火化为拳头,已经到了咬牙切齿的地步,因为这其中很多人还是以凡人身份飞升的,竟然对曾经目睹过的一切视若无睹,更可气的还跟神同流合污去欺压毫无认知的苍生。
“大胆!”
“放肆!”
有人化为长虹便想过来狠狠给他一个教训,他的愤怒一瞬间便将那人斩成两半。
做完这一切他随手将手中剑杵在地上,鲜血顺着滴落在石板上,可他头也不回离开了这让他恶心的地方:
“这个仙不做也罢!”
“传道?”戴面具的男人发出一丝疑惑,他点点头:“是,道陵准备带妹妹云游传道,上古云,凡大医者治病,不治已病治未病,天下苍生待霖雨,与其等别人施舍一场大雨,不如自己便会布雨、”
“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戴着面具的男子一边说一边点点头:
“很好很好。”
“那你准备从哪儿开始传道?”
“巴蜀。”
哦?
面具男子来了兴趣。
“一是闻蜀人多纯厚,易于教化,且多名山,对创教有利;二是闻巴蜀疹气危害人体,百姓为病疫灾厄所困,所以道陵想用符、丹为人治病,以便传道。”
就此,兄妹二人拜别了呆了十多年的武当山。
入川后,他先居阳平山,后住鹤鸣山,还到了西城山、葛溃山、秦中山、昌利山、涌泉山、真都山、北平山、青城山,精思炼志。
永和六年。
他着作道书二十四篇,自称“太清玄元”,收徒设教,奉其道者,须纳五斗米,时称“五斗米道”。
他们算是正式开宗立派了。
望着逐渐祥和的天地,他眼前似乎又想起年幼之时灾民乞求上天的那一幕。
“秀秀,人人都有道修,人人都能自救,这是哥哥的道。”
“这样的哥哥,真的是强大而温柔呢。”
她的妹妹发自肺腑的又一遍赞美,这一次他却之不恭。
只是他们的做法不仅得罪了天庭,更伤害了皇权,有一天一个皇帝带着仆人来砸场子。
就这样他的妹妹被人拐跑了。
哎。
“女大不中留。”他无奈叹了口气,只是再次将萱草花别在她的发丝之中。
这一次的花语是花曰宜男,妊妇佩之,必生男。
他想做舅舅了。
妹妹离开的日子,他总掐着指头算着,哪一天是速喜的好日子。
如果掐指算到他总会一个人偷偷乐呵着自言自语:
“今天是个好日子,要是今天怀上那可太好了。”
可是往往他转头又很气恼:“他奶奶,我妹妹这不是被玷污了吗,我开心个什么劲。”
“好想宰了那个畜生啊........”
事与愿违。
没有等来宜男的好消息,天庭传来了诛杀令。
天底下都说第一个大闹天宫的是孙猴子,可没人知道,在那个消息闭塞的蛮荒里,有一个人手持长剑,硬生生杀上了天庭。
即便老君出手依旧败于其手下。
多年不见,他的实力已经登上顶峰,面前只有一座庞大的山峰挡路。
“天下第二的名份还不够吗!”那个人怒喝,换来的是张道陵的不屑一顾:
“再大的名分抵不上秀秀喊我一声哥哥!”
“可惜...”震惊过后那个人无比遗憾。
“可惜什么?”
“曾经有个超越三皇五帝的人族天才,他将如朝霞般璀璨也如将晚霞般转瞬即逝……”
帝释天手握长剑,绚烂夺目的光芒随着剑锋挥出,他却一步未退,而是同样拔剑而起。
“把我的妹妹还给我!”
那一战,天崩地裂。
无人知晓结局如何,只知那一战张道陵让帝释天都谈及色变,不得不妥协任由其带着妹妹安然离去。
随后诏安御旨更如雪花般落下,不仅如此更爱屋及乌大力栽培人族修士,特别是那些经由张道陵调教出来的七十二道更被授予高官爵禄,似乎想在下一个张道陵出现之前提前便将其诏安住。
这是王云起即使力争多年都未得到的尊重。
可张道陵视若无睹,只是带着妹妹和弟子们离开巴蜀搬到了龙虎山。
他想尽办法阻止妹妹和那个男人见面,可在妹妹的心中,现在的他更像是外人。
这一年,张秀秀跪倒在他面前,手中高高举起一抦黑剑:“哥哥,天庭一战,你的剑断了,妹妹锻了一抦新的,叫无邪,希望哥哥的无邪和妹妹的花霁永远不分开。”
呵....
他苦涩一笑,伸手抚摸着那柄黑剑:“冰冷的剑在一起,活着的亲人却要分开嘛?”
“哥哥,对不起!”她的泪水槊槊落下,始终什么事都瞒不住哥哥。
她哽咽抬着头,眼里的哥哥竟然在水中一般模糊不清,泣不成声了:
“从小到大哥哥亦父义母,秀秀还未报过任何恩情,如今......”
“如今妹妹有必需去做的事情,还望哥哥成全。”
“秀秀,哥哥从小到大最心疼你,除了你也没别的亲人.....”
“你说什么,哥哥都不拦着,只会帮着,你走了,别忘了有事来使唤你这个哥哥就行。”
傻哥哥明知道她是错的,又是这样满是宠溺的让着她,由着她。
“珍重万千,唯愿哥哥道统长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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