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空月牵着马出门的时候,心里涌出些许酸楚,这一走,不知道哪天才能回来看望母亲。
空月骑上马,首先去到西城捕司衙门,他在后院拴好马匹,还没进门,陈瑜就跑过来对他说:“空月,姜总捕头在找你。”
空月微微一点头,朝姜总捕头办公房间走去。姜总捕头看见空月进来了,起身把门关上,转头就问:“鲍捕头死了,你知道吧?”
空月淡然道:“这么大的事,当然知道,昨天下午听说的。”
姜总捕头紧盯着空月的眼睛,再次发问:“鲍捕头四天前的晚上离开家就再也没有回来,尸体是两天前发现的。捕头被杀是大案,内城总捕司已经介入调查。据鲍家人讲,四天前的傍晚,你到过鲍家,之后鲍捕头就离开家出去了。对此,你作何解释?”
空月也紧紧看着姜总捕头眼睛,问道:“总捕头不会怀疑是我杀死了鲍捕头吧?”
姜总捕头冷冷道:“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空月淡淡一笑:“总捕头觉得我有能力杀鲍捕头?”
姜总捕头问:“那你去找鲍捕头干什么?据说你是第一次到鲍家。”
空月低头沉思小片刻,抬头说道:“我有个东西给你看。”
空月从怀里掏出南城总捕头王竟的供状,展开来给姜总捕头看。姜总捕头仔细看完,双眉紧锁:“你这是唱的哪出?王竟为什么会给你写这个东西?”
空月一直不想出示这份东西,现在被姜总捕头一逼迫,不说也不行了。空月把鲍捕头勾结王竟企图害死自己,被自己反制,逼迫他写下供状的事情陈述了一遍。然后反问姜总捕头:“我若想害他鲍捕头,只需把这份东西呈上去,他一家都得完蛋,我有亲手杀他的必要吗?”
姜总捕头愣了愣,说道:“你能制住王竟,说明你隐藏有高强武功,你完全有能力杀鲍捕头。”
空月说:“我入捕快行是鲍捕头带的路,我对他有一份感恩。我去找他,只是告诉他以后不要再招惹我,我手里掌握着他的把柄。据我推断,他能调动王竟,说明他们是一伙,而且身后还有强大的后台,鲍捕头应该是被灭口了。”
空月不可能承认是自己杀了鲍捕头,否则后果实在难以把控。
姜总捕头看着供状,心里也犯难,如果把这个东西捅上去,南京的捕司衙门可就闹翻天了,而鲍捕头的罪名如果坐实,他家人都得被牵连。
看姜总捕头犯难,空月已推测出其心意。空月说:“这份东西我本来只是打算必要的时候自保用,没有想过往上递交。状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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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收起来,不到万不得已不用它为好。”
姜总捕头点点头:“言之有理,收起来吧。总捕司那边我会替你打圆场。”
空月脸上浮出笑意,答道:“谢谢总捕头!至于那个采生折割的组织,我又查到了一些头绪,上线的上线也被我盯上了,只要继续跟踪,很可能找到他们老巢。”
空月很懂得说话留三分的道理,对任何人都不能百分之一百信任!
空月告退后,来到后院,给马放上一些草料,之后信步走出捕司。
空月沿街市慢慢前行,思考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冲突。现在的自己,要面对两路麻烦,一路来自祖家,一路来自自己偶然间介入的采生折割案件。
在采生折割这个案件中,幕后有捕司的人介入,这是板上钉钉的。但在鲍捕头、王总捕头背后,应该还存在一个盘根错节的大网,空月有感觉。在这个网中,姜总捕头会不会是其中一分子,空月不能肯定。
姜总捕头的态度一直就是,既不阻止你往下追查,也不予以相助。空月一直认为姜总捕头是个具有一定正义感,有底线的官家人。但人心隔肚皮,世界上最难测的就是人心。
还有一个重大疑惑就是,采生折割似乎不是什么特别暴利的大生意,至于牵涉捕头甚至更高层的人士吗?
空月边走边思考,断案的关键是保持清醒,理清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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