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还有一个多时辰就到东汤城的时候,何家四人更是直接来了个大变样。
看着从马车上下来,焕然一新的人,镖师们目瞪口呆。有些正在吃干粮的,都忘了继续吃。
其实他们见过的世面多了去,但对方实在变化得太彻底了。
这就好比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乞丐,突然有一天穿金戴银的出现在你面前说:爷不装了,其实我是个有钱人。
而且这家人之前不是面色发黄吗?怎么吃个饭的功夫,肤色就变白了。
负责这趟镖,一向处事不惊的杨镖头难得语塞,半天才问道:
“何兄弟,你们这是?”
何言信笑着跟他们解释:
“诸位,实在抱歉,本不该隐瞒大家的。我们之前那副模样是为了规避麻烦,如今有要事,只得换回来了。”
他如今穿了身月白锦袍和黑色披风,束发带也从棉的换成了月白绢布带。
一旁的宋叶箐穿的是杏色锦缎袄裙并银红披风,头上戴了简单的银钿子,珍珠钗。
两个孩子也换了一身宝蓝色锦袍。
倒也不太出格,看上去就是一户普通的小富之家罢了。
但他们把脸上的药擦去又打扮成这样,跟之前那副样子比起来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这些行头都是宋叶箐把空间里的一个玉佩卖了三百五十两银子后,又购置来的。
出门在外,穿的富贵可能会招来灾祸,可有时也能替人规避掉不少麻烦。
这招是以行头投石问路,壮壮声势。
众人听完何言信的解释后都了然。有钱人出远门掩财他们见得多了,也就不奇怪。
虽说不太熟悉彼此,但这一路来众人觉得这夫妻二人挺好相处的。
尤其何言信又与他们打好交道,混成一团,所以也没有人责怪对方的隐瞒之举。
而李镖头只得到罗管事的嘱咐,出来这一趟尽量依从何言信的分配,他也就不深究。
“无妨,何须道歉?不过人之常情罢了。”
队伍又启程往东汤城去。
于是何言信摇身一变成了从北边来,家中有点小钱的商人。
那商人妻子心善,远远听闻齐州有灾便忧心难解。
带他们出行的威成镖局了解情况后,被这善心所感动。
又自觉他们在大安有些虚名财力,也该为灾民出份力。
所以这商人与镖局商议后凑了钱财买粮,合作前来东汤救灾。
这就是接下来在东汤县城里,其他人听到的版本了。
快进城时宋叶箐掀开车帘往外看,不出所料,有许多蓬头垢面的灾民待在城外。
几百米内,都是乌压压的人。有的靠在城墙那席地而坐,有的用树枝搭了个棚子。
东汤城这是把灾民拒之门外吗?
那他们也不知道还进不进得去。
灾民见他们浩浩荡荡的过来,眼神一亮,喊着。
“老爷们给赏口吃的吧!”
“好心的大老爷,给我的孩子点吃的吧!”
奇怪的是也没有人失控扑上来,只在外围喊。
难道是镖师们都配了刀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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