肮脏的仓库里被纯净的血染成了一片。
贺礼转头看向那名缉毒警察,身上背负的使命让他一直吊着一口气。
贺礼抬脚朝着那人走过去,那样刚毅,张了张嘴,出声虚弱的声音,沙哑微小。
“杀了我。”
男人身上没有一处好皮肤,皮开肉绽,两眼成了血窟窿,整个身子摇摇欲坠,双腿快要被撕裂了一样。
血液慢慢的往下滴,地上泥土被染红,双臂已经断了,像两块烂肉挂着。
贺礼闭了闭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捡起枪。
林深玩味儿看他。
贺礼摸着枪,快速上膛,对上男人的眉心,一声巨响,男人咽下最后半口气。
林深拍了拍手:“这人可是你杀的啊,你杀了缉毒警察,真行啊贺礼。”
贺礼垂眸,看着一地的血液笑了笑。
说不定,下个被吊在这里,被折磨等死的就是他。
“可以给支烟?”
林深笑了声,扔了一支在他脚边。
贺礼正要弯身去捡,被人狠狠踹了一脚膝盖,贺礼皱着眉,被迫跪下。
肩膀被人压着,脸紧紧贴着地面,泥土混合着血液充斥在鼻尖,带着毒品的针孔扎进肉里,推入皮下。
“好好看着他,毒发了来告诉我。”林深吸了一口烟,眯着眼睛,笑着转身离开仓库。
六子跟了出去,开口道:“深哥,你跟这人有梁子?”
“几年前的事儿了。”
“这人看着是个富二代,就他那超跑,估计价值不少钱,他妈让老虎开树上去了。”
“还一女的,长的不错,我想带回来给大哥你爽爽,结果被坤哥弄死了。”
林深扔掉烟头啐了一口:“妈的,最近给我安分一点,如果这次交易失败,我特么弄死你!”
六子立马点头:“我知道了深哥。”
“交易结束以后把他给解决了,别留后患。”
“我知道了。”
仓库里顿时安静起来,贺礼爬起来,坐在地上,靠着墙壁,看了一眼手臂上的针孔,捡起烟,拿起火柴盒,拢着手点上。
深深吸一口,慢慢闭上眼睛。
……
许愿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醒来时就什么都记不清了。
耳边是一个老人家的声音,扒在床边叫她:“丫头,丫头?”
许愿慢慢睁开眼,盯着白色房间,眨了眨眼睛,好一会儿才缓出来,满脑子都是贺礼。
“阿礼……”
“丫头?你醒了啊,都昏迷了好久了,”
许愿转头看着老人,抬手去摸肚子,张了张嘴,发现嗓子干的很。
“放心,保住了。”老人皱眉问,“你怎么跑那后面去了?那边僻静的很,要不是我跟老子头去给菜园锄草,还真没人会发现你,对了,丫头你家人呢?看着不像本地人啊。”
许愿慢慢从床上坐起来,声音沙哑:“阿,阿婆,可以借你电话用一用么?”
“行。”
接过阿婆的手机,许愿按下许诺的号码犹豫了一下又删了。
她哥在云南,赶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最后给林程拨了一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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