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昭昭:你有过,请病假不去听课,老师特地上门来关照你是不是装病的绝望时刻吗?
唐昭昭:我有。
唐昭昭悲怆地瘫在床榻上,努力做出我见犹怜的样子。
高热病号什么样,她此刻就是什么样。
唐昭昭用气音说道:“国师,人与人之间的最基本的信任,没有了吗?”
淮策默然不语。
唐昭昭负隅顽抗:“陈院使年纪这么大,我的病症又不严重,况且格桑已经在给我煎药了,就不要劳烦他老人家来回奔波了。”
淮策心里很担心唐昭昭。
风寒不是小事。
尤其唐昭昭脸色这般差,身体温度却如健康人没有二异。
这样奇怪的症状,必须要让陈院使来瞧一瞧。
淮策淡声道:“陈院使闲来无事,多走动几步权当活动筋骨。”
说话间,格桑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小姐,陈院使来了!”
唐昭昭和淮策一同偏头看过去。
陈院使双腿打着哆嗦,抱着药箱,慢吞吞地跟在格桑身后,进了唐昭昭的卧房。
他恭敬同淮策弯身行礼:“下官见过国师。”
半刻钟前,陈院使刚准备出府邸,去太医院当值。
他一只脚踩踏出府门,一个穿着夜行衣的黑衣人突然从天而降,唰地一下落在他面前。
陈院使吓得打了个嗝。
伸出去的那只脚,虽然很努力了,但依然慢吞吞地收了回来。
他还没问“来者何人”的时候,命运般的后衣领再次被抓住。
陈院使被黑衣人提在手里,腾地一下,拔地而起。
陈院使再一次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他本想张口问问抓他的人到底是谁,一张口,从嘴巴里灌进去一阵热风。
陈院使忙闭上嘴巴。
好在没过一会儿,黑衣人开始了自我介绍:
“陈院使不必担心,我家主子只是想请您去给唐姑娘看病。”
这次带着他穿越小半个京城的黑衣人比上次的那位要粗鲁一些。
陈院使原本很是害怕,听到是淮策派的人,
他瞬间躺平,满脑子只有一个观点:哦,国师的人啊,那这就正常了。
陈院使落地后,将脸上的眼泪鼻涕都擦干净,才进了唐府。
*
格桑将人带到,继续回去坚守阵地。
鲛绡纱帐早就被掀起来了。
唐昭昭半靠在床榻上,她有气无力地同陈院使招了招手:“陈院使,我就不同您行礼了。”
唐昭昭用脚指头也能想出来,陈院使是淮策给请来的。
否则她哪里会有这般大的脸,让太医院之首大早上就来她一个装病人士在这给她把脉。
但唐昭昭不想让陈院使把脉。
普通的郎中她容易要挟哄骗,陈院使可是个人精。
若是被陈院使知道了她是在装病,将此时告诉了淮策。
淮策当场就能把她提溜到移清宫中去,开始检查她假期的课业。
届时她可真就凉凉了。
唐昭昭声音轻软得像一滩水,还有些丧:“辛苦陈院使了。”
陈院使小幅度点了一下头。
可不就是辛苦了嘛。
他可是被淮策手底下的人提了一路啊!
他不要求马车和软轿,下次能不能给他准备匹快马?
淮策淡漠的视线跟着瞥过来。
陈院使一激灵,连忙又摇了摇头,回唐昭昭:“谈何辛苦,不辛苦,老夫快乐得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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