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守在门口的官兵一脚踢了进去。
从二楼衣衫不整跳窗而逃的人,也被面色严肃的官兵从外面提溜回来。
官兵将他们压在一处,把官刀举在他们头上,粗声哄道:“老实蹲着!再乱动,仔细你们的脑袋!”
二楼三楼所有的房间全部搜查完毕,睡觉的没睡觉的全部被赶了下来。
甚至有小倌连衣袍都来不及穿,裹着条被子,就赤着脚下了楼。
大理寺卿的视线扫过大堂乌泱泱一片人,似乎是在找人。
随即,他的目光在某处位置停了片刻,继而自然移开。
唐昭昭莫名觉得,方才大理寺卿在看她。
*
清风馆的掌柜的问讯赶来。
掌柜的四十岁上下的年纪,穿着一身桂子绿蜀锦锦袍。
身长七尺,浓眉大眼,唇上蓄着两撇八字胡。
看着混乱一片的清风馆,他脸色很差,同门口的大理寺卿对立而站。
旋即,掌柜的敛去自己脸上的神色,换了一副笑容。
弯了弯腰,恭敬同大理寺卿行礼。
“见过大人。”
大理寺卿睥着面前的人:“你便是清风馆的掌柜的?”
掌柜的微笑着同大理寺卿斡旋:“正是在下,大人深夜造访,不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可否需要在下帮忙?”
大理寺卿板着一张脸,略微嫌弃地瞥了眼掌柜的,下巴微扬:“大理寺办事,闲杂人等勿扰。”
清风馆掌柜的没有退让,他身体前倾,眉眼微微往上抬,看向大理寺卿,低声道:
“大人可知,清风馆为何能常年屹立在京城不倒?”
大理寺卿嗤笑一声,从鼻腔里哼出一股气,没应声。
清风馆的掌柜的也面色淡然,脸上依旧带着笑容:
“在下好心给大人提个醒,有些人,有些地儿,不是大人能管的了的。”
“动了寻芳院,大理寺能全身而退,但若是动了其他不该动的地儿,就难说了。”
大理寺卿嗤笑一声,将一直背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
他的手上,赫然拿着一枚玄紫绶沉水木腰牌!
清风馆掌柜的一眼便瞧见了腰牌上刻着的繁琐字样。
见令牌如见人。
他脸色骤变,往后退了一步。
大理寺卿收了腰牌,气沉丹田:
“上头有令,彻查清风馆,馆内所有人,全部收押大理寺牢狱,今夜一个苍蝇都不能放走!”
遒劲有力的声音响彻在整个清风馆内。
所有人都禁了声,在官兵的催促下,排着队往外走。
能不能动,敢不敢动,他身为大理寺卿,还能不知?
*
时间往回拨转大约半个时辰。
大理寺卿日常在寺中伏案到夜里。
他刚整理好卷宗,手上的毛笔还没搁置下,大理寺丞便步履匆忙地从处理公务的净室外跑进来。
险些被门槛绊住脚,往前狠狠踉跄了几步。
大理寺卿无语地看着自己的部下,“一把年纪了,做事就不能稳重一些?何事要你急成这样?”
大理寺丞稳住身形,结结巴巴开口:“大…大人,国师来了!”
“什么?!”
大理寺卿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抓起放在案几上的官帽,一边戴着,一边急匆匆地往外跑。
官帽戴歪了都不知晓。
大理寺丞忙跟在身后:“大人,注意仪容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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