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向往前朝,便有人否认前朝。
“说的再好有何用,还不是被一朝灭了朝?”
“若是那前朝太子当真如此厉害,年仅十四便能击退敌军,为何连国都守不住,那般繁荣昌盛的王朝,说被灭就被灭了?”
“我看啊,都是胡扯,反正朝也灭了,人也死了,一切都没了凭证,想如何说便如何说。”
“就是就是,说不准那前朝太子就是废物一个,为了保全太子的声誉,才故意传出这般多的佳绩。”
“那前朝太子再厉害,能有咱们国师厉害?依我看,连国师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就是就是,韩先生下次别讲前朝的事了,咱们不感兴趣,还是多讲几次国师初次进京的故事吧。”
说书先生还没走,坐在大堂一角喝茶。
听到茶客的建议,他无奈一笑。
国师的故事他讲了数遍,这些人还是听不够。
***
春喜居的隔音向来不好,唐昭昭又没坐在雅间内,自然是将一楼百姓的议论声听了个彻底。
她吃了口粉蒸排骨,听着众人对前朝太子的议论,好奇问淮策:“公子如何看赵祁渊此人?”
淮策手指抵在茶杯上,眼皮半掀,淡漠开口:“赵祁渊…若果真那般厉害,前朝怎么会灭,徒有虚名罢了。”
唐昭昭不敢苟同:“国灭又不是赵祁渊一人能决定的,他再厉害,也只是一个还未成年的少年。”
“总不能因为国亡,便将他以往所有功绩一并否认了吧。”
淮策看着茶盏飘扬烟雾,倏而开口:“前朝之事已无从考究,你怎知那说书先生说的便全都是真的?”
唐昭昭突然哑口:“也是,反正都是百年前的事了,跟我们也没有关系,用膳吧。”
*
唐昭昭才吃了一口菜,春喜居一楼便霹雳乓啷响声一片。
唐昭昭被吓一跳,忙低头看过去。
只见一个穿着灰白色长袍的清秀男子,脸色通红,手指发抖地指向面前的粗犷大汉:“前朝太子如何得罪你了?你要如此编排一位逝者!”
“且不论他所做之事是否属实,能不能担得起流芳千古之名。可他也绝非作恶多端,罄竹难书之人!你有何资格,用自己狭隘的想法,去如此诋毁一个人的一生!”
粗犷大汉猛拍了掌桌子,茶盏嗡嗡作响。
他腾地一下站起身,比眼前的瘦弱书生高了一个头。
大汉嘴里骂骂咧咧:“他娘的,老子就是骂他废太子,草包太子一个,说他花天酒地怎么了?说他不学无术沉迷美色怎么了?关你屁事?”
“你以为你是谁,穷酸书呆子一个,还以为自己是前朝太子投胎转世啊?呸!晦气!”
书生气得发抖,直接冲了上去:“前朝太子乃我等信仰,万不能让你诋毁了去!我跟你拼了!”
又是霹雳乓啷一阵。
“你无耻!有本事别扯老子胡子!”
“你下流!脏手离我嘴巴远一点!”
“老子扯烂你的嘴!”
“拔光你的胡子!”
周围的百姓忙上前拉架,闹声一片。
……
这顿饭是彻底吃不下去了。
唐昭昭放下筷子,同淮策对视一眼。
二人心有灵犀起身,出了春喜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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