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进带着五千人日夜兼程赶往鮦阳,在半路遭遇骑兵冲击,五千人还没到鮦阳城就死伤大半。
此时,他还不知被孙光骗了,领着剩下的一点残兵狼狈逃回固始,刚到城下,城头上下来一顿乱箭飞石,把这些人砸得七零八落,这下他才知道上了当,在城下破口大骂。
只是喉咙骂破也没用,他不但把固始丢了,还赔上了几千士兵的性命,最后只得带着几百人仓惶逃往最近的新蔡城。
同样的戏码,平舆和新蔡也在上演,新蔡也是被轻而易举骗下,然去往平舆的那队人马,却没这般顺利。
平舆守将便是先前差点把王允人马团灭的年轻男子,名唤管亥,为人十分谨慎,任由求救之人说得如何生死攸关,十万火急,也没急着打开城门。
管亥先让他们后退一里,亲自带一队人马来到城门口,他招呼为首那人上前,借着火光,认出这是孙光身边的偏将陈奎。
“你把遭遇伏击的事细细同我说说。”
陈奎焦急道:“此时哪是说这些的时候,快带人救渠帅才是正经。”
“你不说清楚,怎么救?万一中了埋伏,又该如何?”管亥目光灼灼盯着陈奎。
不是他疑心重,他们这些农民军,根本没什么军纪,大多数人也无风骨,若是被抓,投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陈奎被看得发慌,心里忍不住把孙光抱怨一通,他自己挑了个好骗的城去,把最棘手的留给自己,谁不知道管亥这厮最是稳重,要骗过他谈何容易。
原本他想,如果骗不过,就把这几百人带进城杀了,到时候自己依然是黄巾军偏将,可没想到,管亥压根不让进城。
他能感觉到,身后几人藏在袖子下的弩箭正对着他,但凡他有点不轨企图,立马会被射成蜂窝。
陈奎强压下紧张的情绪,解释道:“当时俺们破城进去,没想到里头街道两旁埋伏着大量弓箭手,又是射箭又是放火,弟兄们被烧死了大半,俺们就拼命往城外冲,可外面竟也有埋伏,他们都奔着抓渠帅去了,俺这才寻得机会,带着这点兄弟突围出来求救。”
管亥有点相信他了,关键时刻抛弃主帅,自己逃亡,很符合这些人的风格。
仔细打量陈奎,身上是有被火烧过的痕迹,吸鼻子闻了闻,有一股烟熏火燎的味道。又往后面看去,那几百士兵衣服头发都有被烧焦的地方,似乎没什么破绽。
突然,他双眼微眯,盯住一个士兵双脚。
露着两个大拇指的破鞋上,除了沾着一些黄土,半点黑灰也无。
他顿生警惕,走近几步,不着痕迹扫过其他士兵双脚,大致有一半皆是如此。
锐利的目光在这些人脸上审视了一圈,转头对亲兵耳语两句,而后不动声色对陈奎道:“兄弟辛苦了,这就随我进城,我立刻点兵去救渠帅。”
陈奎悄悄松了口气,“平舆有四万余守兵,你带三万去吧,直接移平鲖阳。”他说得颇有豪气。
三万?管亥唇边勾起一抹冷笑,嘴上却应道,“好,听你的。”
众人进城后,管亥又道:“你带这些弟兄先去吃饭歇息,我这就去点兵。”
见他上当,陈奎心情大好,只想着等管亥带人出城后,趁大家夜里睡着之际,将他们都杀了,那他的任务就完成,能得朝廷敕封,当官了。
奔波了一路,陈奎确实饿了,领着部下,跟着管亥亲兵,往膳房走去。
待他们吃饱喝足出来时,却见外面围了一排排的弓箭手,而管亥正目光冷冽得看着他。
陈奎心下大骇,强装镇定,大喝道:“管亥,你这是做甚?你不去救渠帅,却想屠杀自己兄弟,你想造反吗?”
管亥冷哼,“兄弟?带着官兵来杀自己人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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