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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似乎戳到了司空夜的痛处。
他精致如仙宫雕刻的额角露出一截青筋。
“我早跟你说,巫族的命运你一个人担不起你不信,为了顾大家,你连我和如歌这个小家都顾不了,却还要管她?”司伯庸说道这里,指向东璜岚怒问道。
刚刚跳下花船的东璜岚不想理他,转身就和闻声而来的族人们一起着手将瘫倒的那些人送回房暂时修养。
但她也很清楚,这些人可能不会再好了。
“和她没关系。”司空夜终于睁开眼,幽蓝如天空的绝美眼眸阴云密布,“这些灵气,根本不够救如歌。”
“我知道不够。”
司伯庸喊了一声,双眼因充血而布满血丝。
“杀了你,够不够?”
苦涩从抿成一条缝的嘴角蔓延,将他习以为常的,毫不在意的面具绘制成真实的模样。
这才是真正的他。
别人都道他是庶子,只有一半的巫族血统,却不知,他名字里的‘伯’字,却是因为父亲为没能给他地嫡长子身份而赐。
亲娘是父亲明媒正娶的,
但是巫族需要的是一个血统纯正的孩子。
所以,他的母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一无所知的夜家少女,在双方族人的道德绑架下嫁给了父亲。
貌合神离,同床异梦。
但他们的意愿又有什么重要的呢,巫族需要新的继承人,于是父亲和新的母亲又有了司空夜和夜如歌两个孩子。
他像个局外人,本是无根草,奈何却被夜如歌那一束光照得像是有了家,大人再错的离谱,也不该由小小的孩子来承担。
人的愿望从来不大,但也依然难全。
“你已经是命网中人了,不能再卜命了对吗?”
“是。”司空夜没有再隐瞒,也隐瞒不下去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很久了。”
“所以那之后,都是如歌在帮你?”
“嗯。”
“阿哥你在说什么!?”
这时,夜如歌的声音从花船下传来,却是她已请来了尊者们。
“大祭司,方才伯庸说的可是真的?”一位尊者向前走出一步。
“……”
司空夜沉默半响,点了点头。
这一消息对巫族的打击甚至比司伯庸的所作所为有更大的冲击。
“是因为她?你为她改命了?”尊者指向了东璜岚。在这些老者心里,他们最完美的大祭司如果做错事就只能是被奸人误导利用,比如红颜祸水如她。
东璜岚也不清楚这事和自己有何瓜葛,但对面毕竟是长辈,她也无处可躲。
方才还和她一起救人的那些巫族也都从她身边退走,疏远,戒备以及愤怒的情绪都让他们对眼前的她避之不及。
可是她刚有一些伤心,手却被牵住了。
衣袖外露出一截的小拳头被微凉的大手包裹,明明不算暖,却烫得她立马觉得自己可以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司空夜!”
这声音……
她曾在父亲陨落的那天听过。
“身为大祭司,你心里可还有巫族部众?!这些年我是怎么教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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