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鱼摇了摇头。
两人又休息了三分钟，接连站起来，打量着半山腰里的环境。
冷风吹，雪花落，一条长长的走廊贯穿山山腰之间。
孟阳注意到那走廊每隔两米，就会出现了一家类似电话亭的建筑。
建筑的玻璃窗上还写编号。
孟阳很快意识到，这些编号，就是对应着每个玩家袄子后面的数字。
他记得自己的数字是7。
至于徐小鱼，则是31。
“貌似是要我们进入对应编号的亭子里面？”徐小鱼问。
孟阳点了点头，走近后推了一下旁边的八号亭，纹丝未动。
转而来到七号亭旁边，门自动打开。
“小鱼，去找你的亭子吧。”孟阳说了一遍，脚步踩入亭子内部。
叮的一声，亭子合上门。
徐小鱼找到自己的亭子，同样进入。
...
...
“欢迎光临这位顾客，您有什么需要的吗？”
狭隘的亭子里，一名戴着帽子，大鼻子的蓝精灵正负着手，仰头满脸微笑的盯着孟阳。
孟阳当然是有些发懵的，这二次元里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现实里？
搞什么鬼？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的吗？”大鼻子蓝精灵又问。
孟阳回过神，左右看了一眼，四周玻璃窗内出现了各种类型道具包、玩具坦克，火箭背包，等等一系列。
“随意挑选？”孟阳眼睛一亮。
“是的，随意挑选。”蓝精灵笑眯眯的说。
孟阳惊喜，又扭头问：“不需要钱么？”
“需要刷脸哦。”蓝精灵表情依然微笑。
孟阳蹙眉，他不理解这俩词的意义，直接挑选了五个道具。
蓝精灵等他选完，捂嘴咳嗽一声，大眼睛盯着他，问道：“回答我一个问题，将决定你的刷脸是否通过。”
“什么问题？”孟阳忽然感觉不秒。
蓝精灵笑容转瞬消失不见，淡淡说道：“你还记得的孟诳语吗？”
孟阳瞳孔一缩，骇然盯着蓝精灵：“你怎么知道我师父的名字？”
蓝精灵笑而不语。
孟阳逐渐倒退几步，直至艰难的靠在墙壁上。
一段痛苦的记忆涌入脑海。
十五年前，年仅十六的孟阳追随师父猛诳语一同四处游荡，过着流浪的生活。
倒不是师徒二人没钱，仅是因为猛诳语太过洒脱，喜欢这种居无定所四处漂泊的日子。
孟阳随着他吃了不少苦，但也任劳任怨，谁叫猛诳语将他这个孤儿拉扯到这般年纪呢。
沿途中，猛诳语也会以自身超凡能力帮路过的村镇抓抓鬼什么的，也不要钱，至多向村里的人讨碗饭。
这种行侠仗义的日子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师徒俩又来到一处村镇抓厉鬼。
但这次却是个狠角色，竟然将猛诳语给腐蚀了。
字面意思。
自身的超凡能力因腐蚀而消失，如此倒也没什么。
可后来，猛诳语四肢也逐渐被腐蚀，失去了任何行动能力。
至此，腐蚀的症状才终于消失。
但好好一个健全的随**客，变成了除了头部以外的全身性瘫痪，猛诳语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他性格大变，动辄怒骂时刻照料他的孟阳，并言语侮辱，发泄着永无止境没完没了的怒气。
孟阳始终如一的照料这位崩溃的老人，喂他吃饭，为他洗澡，为他端端屎盆子。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他从未有过埋怨，可时间终归是太长了。
猛诳语变本加厉，甚至越来越恶劣。
终于，在四年前的某天，受尽精神折磨的孟阳在一个雨夜，用最温和的方式杀死了这位他照料了十几年的师父....
此刻回过神，盯着眼前的大鼻子蓝精灵，孟阳的思维陷入了一片空白。
“不错，七年未见，你成熟了不少。”那名蓝精灵打量着他，忽然出声。
孟阳全身一个激灵。
低头盯着对方眼瞳中出现的熟悉身材，错愕中有着几分惊慌愧疚乃至害怕：“师....师父？”
蓝精灵抓住孟阳僵硬的手，轻轻抚摸片刻后，声音沙哑道：“阳儿啊，这么多年，实在辛苦你了...我对不起你。”
它微笑着：“让你背负弑师的名声非我所愿，骂你辱你也只是我不想活了，才能出此下策逼你动手，可我没想到竟然坚持了这么久...唉，难为你了。”
摇摇头，蓝精灵身影逐渐化作蓝色光点消失。
孟阳表情震撼，还想说些什么，但亭子同样化作光点消失不见。
“到底....什么情况？”
孟阳盯着手里的晶体球，还是没有回过神。
拿个蓝精灵是师父？
如果是，他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师父是故意让自己杀死他的？
孟阳脑中回忆着脑海里的一幕幕。
“孟兄？”徐小鱼的声音响起。
孟阳回过神，盯着两手空空的徐小鱼：“你...没刷脸？”
徐小鱼表情低落，似乎也经历了某些事情，摇头苦笑道：“不配。”
孟阳一怔，急声问道：“你不是也在亭子里遇到曾经被自己杀死的人？”
“嗯，都是被我伤害过的人...虽非本意...”徐小鱼攥紧拳头，缄默无比。
他在亭子里所遇到的，正是自己初期变成厉鬼无法控制杀念而杀害的普通人。
对方当然没有和他好说话，所谓的刷脸，自然无法通过，就连一个道具也没有。
“这厉鬼到底什么目的，让死去的人复活和我们见面，又整出这种游戏折磨我们...”孟阳思索着，又将晶体球拿出三个给了徐小鱼。
对方一愣，连忙摇头。
孟阳却不由分说，硬塞给了他，认真而笃定道：
“不论如何，我们都要活着回去，我要搞清楚这事情的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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