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1023日记
今天心情和昨天截然不同,觉得一切都有意义了,正常了吧。今天下午考历史,考得还好,考过便吹了起来,忽然王晓萍说我应帮助打扫除,我便默许,先去拿扫帚,坏的,便去二班拿了把。另外两个是女生,她们在东面向西面打扫,我则反之,我扫的地刚好是她们之和。后来,张爱琴和严慧英便上楼去了,大概是拿箕簸吧,一会我也上楼了,果然她们扫垃圾了。
今天我擦黑板,擦下后,便见李二乔和陈斌笑,陈斌说嫉妒了,我不解,李二乔说我上讲台时扭扭摆摆,还特意做了,我大吃一惊,我怎么不知道,先前王飞和冯庆荣也这么说,怎么办?改!我想。我每擦下黑板,便以得徐倩目,不想一一失望。吃过晚饭,我向毕庆元讨了点肥皂粉,洗了衣服,在水旁清洗,徐倩和一同伴来洗手,我一阵心乱,赶紧倒掉了盆里脏水,一人打完水后,她同伴开始洗,这边一人走后,我便接上水,接了一点便让开,徐倩便来洗,我想着她刚来时说的话:“哟,这么多人,”唉,人之心,天知否?
19841024日记
中午,毕庆元拿了本《唐诗选注》(上册),一会李二乔又拿了本下册,我便借了看,是毕庆元买的,按《唐诗三百首》编的,也只有三百六十七首,看了看,并不见佳,但我愈发下决心背诗了。一会,李二乔看《我这三十年》(沈醉),我便说他看过给我,沈醉原是国民党武装部驻云南区专员,兼军统局云南站站长,是被卢汉迫起义,反又当作战俘,又特赫的。书中有杜聿明、王陵基、黄维、徐远举(徐鹏飞),这些都是特赫人员,后在文史工作,还有溥仪、溥杰,他也写过《我所知道的戴笠》、《军统局内幕》,看了这书,我才知道了点国民党,书中有青是叛徒,桥(狄)是军统特务,不觉好笑。
19841025日记
今天学校包场电影《义侠佐罗》,刚看完加影,突然听到“不是,这边”的声音,见一个老头在摸走道,可他摸在椅子上,还说:“我看不见。”我一见这个,便上去挽住他,扶他走,他说:“谢谢。”我便问他几排,他说一排,我一直搀他走到前面,问他多少号,他说十四号,我一望,见那附近有一位置空着,便断定十四号,扶他坐了上去,他说了一个谢谢,我便又回到我坐位上,“我怎么想做这好事的呢?”我问自己,可回想一下,自己那时什么也没想到,就象本来要那么一样,这是天性吧!看电影时,好象不太自如,心有余悸,连和毕庆元说话也没心思了。(潜意识,给徐倩看)。
19841026日记
今天下午放学,我便去买鼠药,我这星期要回去,原先准备了车费,可老师要交钱,便没有钱了,只有叔父要我买鼠药的一元钱,先买过,不知哪里有(他要在药店买),我只见过一店买药的,因为里面是一些为人服用的,便怕笑话没有买,这次要用那钱了,不买药吧,一是还钱时必然不能整一元,不好说,再者也见我不能于世,买呢?难找地方,在小摊上买呢,又太对不住叔父了,我这时想:“先去药店问声,如有,最好,没有就在小摊上买,回去对叔父说因药店无,用了的钱(车费),回去在家中拿出来补”,好个计策,我想,我突然发现自己变聪明了。
在药店路上,忽然路拐弯处,看见了汪群,她和另一个人(先估计原班上人,后没看清),正一边吃着大饼,说笑迎面走来,我不觉心提到嗓门,血也凝住了,表面十分不自在,腿好象十分机械,而又知难看,只有几米路,却显得走过去十分不容易。此时也魂游天外了,我瞟了她一眼,看到了微笑,她却好象没看见我,也许故意,我走过去才松了口气,唉。我算什么呢?少见。汪群,大街上,我一个人。这下到药店,一问,果真有,我得意极了。
19841027日记
今天星期六,我准备回家,乘客车后,走到上拱桥时,忽然发现一个人挑了担粪在向东拐弯,看上去很象我父亲,他或许也看见我了,走了一会,他在我家地里停下,我敢紧判断出是我父亲,还有一个人,是我妈了,我便向他们走去,近前叫了一声,他们也自然问了我。父亲悄身对母亲说究竟是新衣裳,知他是说我穿了新衣服很好。
一会父亲便说要给我买表,我说不必要,戴表好处并没有多少,他说是真的买。一会便叫我回去,我到家后,一个人叫了声“谁”,知是奶奶,一会她已从下房走出,我便叫了声,一会她便把我叫到灶前,盛了鸡肉于我,便悄声说:“台湾又来钱了,合人民币(一百美元)二百六十几块,信还没来。”于是我联想到父亲的话。晚上吃了顿丰盛的饭菜,奶奶问考过试没有,我说地理考过一次,爸妈便问多少分,我说81,他们愣了一下,而我正在等他们往下问,果然问最高多少,我说就是这么多,他们显然是提着的心落下去了,我也不无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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