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哪里?”
一间四面透风的破庙里,一个满身是伤,头昏昏沉沉的少年缓缓睁开了眼睛。
却不料正好跟一个鬼鬼祟祟,凑上来试图“捡尸体”的,蛇眉鼠目的大汉四目对视了起来。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鬼呀!”
做贼心虚的虬髯大汉被“诈尸”的少年一吓,一蹦跳开了几步,连带还撞倒了些桌椅。
……
“砰!”
桌上装着水的瓦碗,也因此掉在了地上。
“何事喧哗?!”
听到破庙里的动静,没过一会儿,几个士卒模样的军汉,便簇拥着中间一个道袍老者,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没事,就翻了张桌子,洒了点水。”
老者看到洒了一地的水,俨然已经将事情的经过猜了个七七八八。
……
“这些贱民,还真是半死不活了也不安生。”领头的军头唾了一口暗暗骂道。
“你还不赶紧把桌子扶起来?莫要惊扰了贵人!”
领头的军汉拍了拍腰间的刀,指着仍瘫坐在地上还没回过神来,明显是罪魁祸首的大汉威胁道,一副一言不合就要砍人的样子。
“是是是,军爷。”
惊魂未定的虬髯大汉,在腰间长刀的威胁下,赶忙一边陪着笑,一边匍匐着将现场收拾好。
姿态是要多低摆多低,战战兢兢连头都不敢多抬一下。
因为在这已经混迹了一段时间的他可是很清楚,眼前的这几个家伙,是真的完全视人命如草芥。
至于什么见鬼的事情,他也是半个字都不敢再多提了。
……
刚才他看到一个死人,脖子上居然还挂着一块小小的玉佩,看起来还值些银子,才一时动了贪念想要据为己有。
结果却没想到,对方正好在自己要动手的时候醒来,还直勾勾地跟自己对视,把做贼心虚的他给吓了一跳。
“那真的是活人吗……”大汉回忆起少年身上的伤势。
贯通伤少说有七八处,劈砍伤足有十多处,一身破破烂烂的白衣早已经被鲜血浸透,变成了半红半白的颜色。
大汉扪心自问,要是他受了这般伤势,恐怕早就歇菜了。
一个瘦弱的少年郎,何德何能在这种情况下活着。
“难不成,只是回光返照?”他大着胆子,再一次将目光看向了满身是血的少年。
好巧不巧,两道目光又碰撞到了一起。
不过用碰撞来描述可能不太合适,那根本就是大锤砸豆腐的一面倒,虬髯大汉只感觉眼前一黑,自己的意识便被那道目光给冲得七零八落。
他更加怀疑,对方根本就不是人!
大汉曾经在野外跟着猎队,见过上千斤的吊睛白额大虫。
那凶猛的大虫一爪便能拍得一个壮汉筋断骨裂,数十人的猎队被杀得七零八落,但跟那虎眼对视的瞬间,都远没有今天这般震撼。
……
“阿七,这个,这个,还有这两个,都送他们一程吧,少受些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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