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小子尽管放心,我的身体一点问题都没有。走,咱们压压马路去。”这洁白无瑕的雪让王亮心情大好,原本的阴霾也被一扫而空。
“好!”孙为民的兴致也来了,雪再大又能如何,我们军人无所畏惧!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雪地了,任凭风吹雪打,我自岿然不动。
走着走着,王亮忽的回头问孙为民道:“为民,你知道在这个环境中我想到了什么吗?”
孙为民不假思索:“您现在想到的应该是伊木河的杜宏连长吧?”
“知我者,为民也。”王亮没有回答对与错,转身继续大步往前走去,嘴角是微笑的,但眼角却划过一丝晶莹。
大兴安岭原始森林尽头大雪茫茫,中俄两国界河额尔古纳河冰封千里。
界河南岸,一处二十六米高的悬崖之上,迷彩色的哨所巍然矗立。
伊木河哨所。
暴风雪中,沿界河巡逻的官兵们整齐列队,向着高高耸起的峭壁齐声大喊着:“连长!连长!连长!”
回音激荡,长风怒号,战马嘶鸣……
辽阔的冰面上,一声声呼唤久久回荡。
是的,深处大雪纷飞的情境里,王亮想起伊木河哨所的杜宏了。
零下四十摄氏度的环境,杜宏就那样一动不动的趴在悬崖下的雪地里,他的头上有一道超过十厘米的口子,身旁的是一团凝固的鲜血,眼镜和手套散落在悬崖边。
雪景很美,值得人去欣赏。
但九十五岁的王亮却发现,这雪,一点都不美。
孙为民知道爷爷心里难受,总是习惯性的睹物思人,他不敢再说话,静静地跟在王亮的身后。
十多分钟过去了,雪依旧没有收敛。
一眼望去,只能看见白茫茫的一片。
雪花纷纷扬扬的从天上飘落下来,四周像拉起了白色的帐篷,银装素裹的壮丽景象浮现在面前。
良久,王亮才又说出了这样一句话:“看来要出动部队来扫雪了。”
在军队里工作了那么长时间,王亮自然对暴雪的应急预案十分了解。
出现这样的强降雪天气,市区道路大量积雪,部分主干道因为积雪过厚严重受阻,第二天一早必然会出现交通阻滞的情况。
显然,在这种情况下,仅仅依靠政府组织环卫部门和交通部门根本是无法快速应对的。
所以,这就需要部队来帮忙了。
王亮想的一点没错,就在两人压马路的时候,地方政府已经向东部战区发出了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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