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亮静静地听着,这顿饭的目的就在于此,帮助黄红林医好他的心病。
在此之前,他已经求医问药无数。
“我是1982年在鄂省参军的后来被分配进入南市军区陆一军。当时我十七岁,后来被分配到了英雄六连,我笨,在日常的训练中军体动作经常出错,因为军事素质太差劲,我成了这支精锐连队的笑话......”
1982年,南市军区英雄六连的训练场。
训练中的黄红林经常出现这样或者是那样的问题,动作上班长接连纠正了好几遍都不见成效。
“真笨啊。”
“这个后果鄂省的兵太差了。”
“恩,而且还怂的不行。”
一些来自北方的老兵拿他开起了玩笑。
但黄红林不敢反抗,沉默寡言,只能在没人的时候偷偷抹下眼泪。
军营就是这样,强者为王。
大家都是年轻人,经常会玩闹,说一些玩笑话。
更何况黄红林是出了名的老实人,性情十分温和,从来不发火。
两年后,英雄六连上了前线。
“我的一生,就在那个时候被彻彻底底地改写了。我们一军奉命前往老山前线参加对越自卫反击战。”黄红林讲述着自己的经历。
“刚到阵地没有多久,我们就跟敌人打了几场大仗,我记得有一次,阵地上炮火连天,地都在颤动,我的心突突直跳。我们连队奉命赶到阵地上支援.....”
1985年1月15日,老山前线116高地。
英雄六连在上高地的时候突然遭到了越军的炮击。
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
“分散卧倒!分散卧倒!”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一发炮弹砸在了黄红林的身旁,马上就炸开了。
顿时气浪就把他给掀飞了,黄红林只觉得自己耳朵嗡嗡作响,浑身像散了架子一样,疼得要命。
想起身边的战友,他连忙爬了起来去呼喊去寻找。
“兴庆,兴庆,你在哪呢?你没事吧?”
黄红林顶着呛鼻的浓烟,呼喊着。
终于,他找到了自己的战友。
饭桌上的黄红林已经开始掉眼泪了:“我看到他了,他趴在地上,军装我认得,喊他没有回声,我就上去把他翻了过来。
“脑袋都炸烂了,那个脑浆花花绿绿的,直往外流。我吐完之后才去喊得卫生员,死囚了,救不过来了。就这么死了。”
那年黄红林十九岁,那是他第一次直面战争的惨象。
那一天116高地落下了8000多枚炮弹,标高被削掉了5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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