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小事!江先生,阿谣她从来没有这样过的……”
江越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坐到了石凳上。
“我不是说了吗?这是修炼神通的副作用,一晚上之后就会消退。再说,如果她真的想要做什么,你都拦不住,难道我还拦得住吗?”
梧仙歌不敢坐下,只好微微弯下身子靠近江越,这一弯之下,胸口的风情展露无遗,江越连忙移开了视线。
这女人,还真是天生媚骨,哪怕只是无意的动作,都透露出几分挑逗的意思。
如果换一个雏儿,恐怕就要顺着她的意思做了。
“江先生,求求你,我真的觉得不对劲。这整个绝圣门中,阿谣信得过的人只有我和先生,现在我劝不住她,只能靠您了!”
信得过我?
江越暗暗好笑。
如果信得过我,她会在我背后搞那么多的小动作,会给我惹来那么大的麻烦,甚至差点被正教派人杀掉?
她所谓的信任,只不过是因为两人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料定了江越不希望她跟绝圣门撕破脸皮罢了。
可惜,现在情况已经彻底变了,江越已经做好了反水的打算,那么任你怎么闹,都已经跟他没关系了。
“她不就是想杀林深吗?无所谓,让她杀啊,跟我有什么关系?她信得过我,可我又未必信得过她,再说,我也不在乎。如果非要让我劝劝她的话,那你可以给她带一句话,真要送死,最好一次死透,免得绝圣门把她活捉了,白受折磨。”
梧仙歌难以置信地看着江越,似乎不相信他是如此绝情之人。
哪怕不愿意帮忙,拒绝总有拒绝的方式,阿谣对你一片赤诚,何至于如此折辱她?
让她一次性死透?
你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吗?这毕竟是一条人命,甚至差点就与你有了肌肤之亲啊!
她张了张嘴,没有说话,沉默地后退了两步,就要转头离去。
走到院门口,对女儿的担心还是战胜了她内心的自矜。
再问一次,如果这一次他还是拒绝,那我便没有什么遗憾的了。
如果阿谣真的要报仇,真的要取死,那大不了……我陪她去便是了。
“江先生,我相信您说的应该是气话,我不知道阿谣与你之间究竟是产生了什么样的龃龉,但我还是想最后求您一次,哪怕看在我那一顿饭的面子上,帮我劝劝阿谣,只是劝劝她!”
“如果阿谣不听,我不会强求先生的!实在是我没有别的办法了,阿谣的状态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虽然您说她是受了神通的作用影响,可那也不对。”
“阿谣以前从来都不会毁坏东西的,她在歌楼里长大,毁坏了东西便要受罚,她不敢……可是我刚才听,她的屋子里有剑鸣之声,我怕,我怕她是要断了自己的念想……”
剑鸣?
江越愣了一愣,似乎想起来什么,立刻开口打断了梧仙歌:
“什么剑鸣,她怎么会有剑?绝圣门怎么会允许她佩剑?”
梧仙歌看江越问话,知道这事情还有转机,连忙回答道:
“我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剑,今天我给阿谣打扫屋子时,就看到那剑匣摆在桌子上,我怕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就没敢去动……”
“你不知道剑是哪里来的?”
江越心里已经有了答案,那把剑,多半就是心明遗骨所铸的剑了。
可是梧谣是怎么得手的?
没有自己的帮助,在绝圣门的眼皮底下开馆盗墓,还铸了剑?
这就是她进入机造房的目的吗?
不对啊,制造部的人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帮她铸剑。
等等,铸剑的人,万一不是她呢?
是正教?
江越灵光一闪,瞬间便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一定是正教,那把剑中一定有什么玄机,叠加上季常咒的作用,会让梧谣忍不住报仇的心思立刻动手,而正教则正好可以借绝圣门的手来除掉梧谣这个手尾!
真是好算计。
这可不是陈信说的“不要她的性命”啊。
确实不是他们要的。
江越皱了皱眉头,心里开始犹豫。
这件事情,到底要不要管?
如果梧谣动手,那迎接她的是必死的结局,这样一来,自己的麻烦也消失了,对自己来说是一件好事。
可是,心里又有些不忍。
哪怕说破了天去,梧谣也是个无辜之人,虽然蠢是蠢了点,但其实本质上并不是个恶毒之人。
看着她去死,自己真的做得出来吗?
沉默了良久,江越开口说道:
“带我去看看吧,但是,如果她执意要报仇,我不会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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