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谣躺在江越的床上,思绪起伏。
其实陈信找到她时,并没有说可以让她用身体去交换什么东西,只是告诉她,江越是正教埋在绝圣门中最重要的一颗棋子。
一颗如果彻底发动,足以让整个绝圣门整体崩溃的棋子。
所以,梧谣的任务只是稳住这颗棋子。
或者说得更直白一点,把江越从绝圣门、从林霖身边,拉远一些。
梧谣想报仇,少有人看不出来,所以正教不怕她泄密。
他们的敌人都是一样的,不是吗?
更何况,她还有更重要的东西,掌握在陈信手里。
在陈信见到她的第一时间,就给她服下了足以致死的慢性毒药,如果没有每月一次的解药,那么毒性最终发作时,没有人能救下她。
这是投名状。
有人会不惜命吗?
对于梧谣来说,除非大仇得报,否则她还是很惜命的。
隔壁这个江先生,他只是一个没有任何修为的普通人,究竟是有什么样的力量,才能让陈信对他如此重视?
重视到连他的生活问题,都要安排得清清楚楚?
生活……
梧谣的脸色微红,虎虎酒的功效上来了。
前日里那惊天动地的一爆,她是见过的,但那只是机造房中另一个匠人的功劳,并非江越之功。
听陈烨说,如果没有江越,这颗威力巨大的炸弹很可能会落在其他正教中人的头上。
他是救了很多人吧?
可是既然他有这个能力,为什么不救一救自己的父亲?
一股莫名的怨恨陡然升了起来。
你明明可以的!你明明可以在绝圣门打上清正山之前破坏掉高达机甲,你明明可以在父亲被俘的时候想办法将他救出来,甚至哪怕你放任那个绝圣门的妖女不管,让她分担一部分雷劫,父亲也可以留下全尸。
但你没有做!
梧谣紧咬牙关,强忍着心中的躁动。
有一天,等绝圣门的事情了了,我不会放过你。
你跟绝圣门的恶人一样,都是杀害我父亲的凶手。
她侧过身子,身体微微颤抖。
江越......我会记住你这个名字,还有你的脸。
大仇得报之日,就是我们清算之时。
我可能不会杀你,但我要让你为了自己的失误付出代价。
秋夜极凉,她的身体却极热,不知道是因为喝下了大半坛的烈酒,还是因为心中不断升腾的火焰。
突然间,露在厚厚棉被之外的玉足陡然弓了起来,梧谣的脸上浮现出既空虚、又羞耻的神情。
而后,便沉沉睡去。
……
江越此时还没有上床,他正点着灯研究墨家天书,重点是其中的尚贤一章。
“利用大量法阵组成法阵集群,通过雷燧将各个法阵连接在一起,灵力从雷燧一端输入,经过分流,流经法阵集群,从而产生不同的效果。”
“根据不同需要,法阵集群可以根据单个神通设计,但这种方法的广泛适用性极差……”
江越一边看,一边用口语给自己翻译天书上晦涩难懂的语言。
确实是计算机的概念无误了,所谓根据单个神通设计法阵集群,就是跟他此前做的传送门一个原理。
所有灵力的波动都通过法阵实现,只要灵石持续不断地功能,法术的效果便也不会中断。
但正如书上所说,这种设计方法只能针对单一的法术,如果想要更换法术,就得重新准备材料,把全部法阵都推倒重制。
成本太高了。
所以在尚贤一节,墨子提出了另一个概念。
即将输出部分和输入部分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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