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千嘱挡开迫不及待要看考卷的众人,从别处借来了胶水,把考题粘到大厅里墙壁的高处,众人终于看了个清楚。
站在最前面的匠人一边看题,一边念出声来。
“选择题第一题:你是一个吃不饱饭的穷鬼,在相亲中遇到三个希望与你成亲的对象,请问你选哪个?第一,年轻貌美,彩礼需要五十两;第二,长相普通,彩礼需要二十两;第三,长相丑陋,家境富裕,不需要彩礼,自带嫁妆;第四,长相丑陋,家境普通,不需要彩礼。这算啥题啊?”
“拿着选项三的嫁妆娶选项一作妾,岂不美哉?”
“正经点吧,这显然是在暗喻我们的机造房的研发。我觉得应该选三,三说的是普通但能解决现实问题的发明,目前我们绝圣门最缺的不是神器,而是切切实实能带来实力提升的东西,不能好高骛远。”
“你放屁,难道高达机甲就不是好高骛远了吗?你问问自己,如果没有江巨子,我们自己着手去做这么一件机甲,算不算是好高骛远?”
“那倒也是……不过总感觉这题里有陷阱啊。”
“别争别争,先看下一题。假设有如下三种选择,请问你怎么选:一,五成的几率获得一千两黄金,同时有五成几率失去一条腿;二,八成的几率获得一百两黄金,同时有两成几率失去一条腿;三,安全地获得1两黄金。这题是在隐喻对研发风险的选择吧?是我的话就选一了。”
“你不行,我选择失去一条腿,然后倒找他一千两黄金。”
“真行啊,你是谈判专家啊。”
马千嘱听着几人的发言,连连摇头。
这些同僚还是没有真正抓住问题的关键啊。
这些题目虽然大部分是选择题,但主观性极强,显然都没有唯一的正确答案。
那要答得符合江巨子的心意,肯定得先摸清他的心意。
至于江巨子的心意是什么,找陈烨啊!
作为高达机甲的第一个实验者,必然是极受器重的。
他悄悄绕过众人,走到陈烨身边。
“哎,叶子,叶子。”
陈烨从试题上收回目光,看向马千嘱。
“咋了髡贼?”
他个人其实对马千嘱的印象是很好的,虽然机造房的老匠人都说他事功过重,但这不正是新教与所谓正教的区别所在吗?
不事功的话,要机造房干嘛?改成诗会道场得了。
“没啥事,江先生不是说试题可以讨论吗?我来跟你讨论讨论。”
马千嘱拉了拉陈烨的袖子,继续说道:
“这儿人太多了,去我那吃个晌午,咱们边吃边聊。”
陈烨一巴掌拍开马千嘱的手。
“说就说,别动手动脚的,我可不好男风。吃饭倒是可以,总得把试题抄完吧,要不然讨论什么?”
马千嘱一把揽过陈烨的肩膀,对后者的挣扎视而不见。
“抄什么抄,我都记下来了,到时候我口述,你听着就行,走吧走吧。”
拗不过马千嘱,陈烨只好跟着他离开,反正也确实到了该吃晌午的时辰了。
对马千嘱过目不忘的能力,他还是有信心的。
两人到了地方,马千嘱先到冰箱里取出藏好的食材,又拿出两壶自酿的冰镇果酒。
“来,你先喝着,我炒两个菜,下个面条。”
陈烨接过果酒,拔掉葫芦嘴对着酒壶就喝了起来。
“我说髡贼啊,你这冰箱实在是够奢侈的,光是驱动寒冰阵法的灵石,一个月就得两枚。你哪来那么多俸钱挥霍啊?”
马千嘱一边切着菜一边回答道:
“嗨,我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别的没有,就是有条件。要不是我看不惯正教的做派,老老实实跟着我爹做生意也乐得清闲,但人总得有点理想不是?”
陈烨点点头,心下有些感慨。
马千嘱家是新蔡城数一数二的富商,但听说前几年因为灵石供奉的问题,跟城里的僧人大闹了一场,后来不知怎的连儒、道两家也亲自下场,搞得鸡飞狗跳,他就是那时候上了铜炉山,加入绝圣门。
所以他养成机造房中老派匠人不喜欢的性格是有原因的。
这货一天到晚就憋着要给正教使坏,恨不得立刻搞出惊天动地的大发明,直接把正教打入尘埃里去。
酒喝了半壶,马千嘱的菜也炒好了,一大盘爆炒腰花,一大盘芹菜腊肉,外加满满一碟子花生米,看着是要喝通透的样子。
“你这髡贼,下午不打算上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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