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怨气。
连自己师弟的后裔都无法战胜,那只能说明对方天资更甚或是教导有方。
细眼观察着张任的举动,赵统心下陡然一喜,遂也立即表明了自己的意图。
“将军,小侄有一事请教,不知可否?”
“请说!”
如今身份已经表明,对于袁耀这位后辈,张任亦并未故作清高而置之不理。
“将军生为蜀人,在刘焉刘璋父子麾下为将多年,想来也知晓自刘璋执政以来,由于身性软弱、好猜忌以及威望不足以压服益州豪强与东州人,导致州郡内法纪废弛、盗贼、叛贼横行肆虐令民众苦不堪言。”
“难道将军就不会心生怨言吗?”
此言稍落,张任哪还能不明白赵统的想法,正欲出言打断,但赵统却不给这个机会,而是继续说着:
“古语言:君亦则臣,臣亦则君,刘璋暗弱,无法造福一州百姓,智能之士皆思得明君,将军又何故愚忠呢?”
“汝的意思我明白了,但人各有志,若让我改换门庭,却还是尽早打消念头吧。”
只是,听了这一席话语,却见张任依然面不改色,平静的拒绝着。
见状,赵统笑了笑,并不以为意。
他不想轻易放弃,若有一线机会,还是想令张任归顺。
一方面主要也是爱惜他统御才能和勇武兼备之能,另一面,就凭其父赵云与其的师兄弟关系。
他理应也得尽量避免张任兵败被杀的局面。
“将军,您又何故固执呢?”
“吾主仁义著于四海,此乃天下皆知之事,且自入川不过短短一年时间罢了,为何益州已北的士民便尽数归心?”
“两军开战以来,为何我军一路连战连捷,往来投奔者数不胜数。”
“究竟谁才应该是明主,谁才能更让益州民众过上更好的生活,将军乃聪明人,想来心里比谁都看得清楚吧?”
说罢,此刻赵统语气更是加重了数分,郑重道:“既如此,将军身为蜀人,难道不愿意归顺明主,为百姓们谋福祉吗?”
“哈哈哈……”
一番话落,张任并未给出答复,反是大笑不止。
见状,赵统皱眉,相问道:“将军,因何笑尔?”
话落,张任笑了良久,面上方才恢复了无比镇定的神情,直面赵统说着:“汝既然已经说了,汝主乃是明主,那纵然贵军入主了益州,自然也会施仁政造福益州士民。”
“那本将降与不降,又有何区别呢?”
说罢,张任面上浮现出的神情愈发郑重,目光也无比坚定起来,坚铮道:“可本将身为蜀人,自然有我的原则以及底线。”
“所谓忠臣不仕二主,不管初衷如何,再有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降将就是降将。”
“汝不必再言,吾心意已决,还望别在逼迫!”
眼见着张任此刻决绝的神色,赵统也知晓其心意已定,遂也只能在心下暗道“可惜。”
转念一想,赵统陡然起身,拔下腰间利剑径直递给了张任,说着:“既然将军心意已决,那小侄也无法再多言。”
“此剑乃是神器,号为青釭剑。”
“将军不愿降服,那便用此剑用体面的方式结束自己吧!”
此话一落,赵统遂坚决转身,径直退出了房内。
他接下来将尊重张任的选择,令其体面结束自己,而不是用处决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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