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阳强装镇定,看着商紬和风信子一来二往地,心里说不出的憋闷。他又猛灌了自己一口酒,却依然没能吞咽下去,咳了出来。
洛落不知他为什么明知喝不了还硬要喝,白了一眼,然后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
而正是因为忌惮朔阳那不清不楚的神使身份,商紬爽快地答应了风信子的要价。事实上,风信子已然加了三成的价,但依然远低于商紬的预期。
可见那个中间人的油水有多丰厚。跟官家人做生意就是这个,他们要得都是落到自己身上的好处,从来不会去想所谓的性价比。而这次,风信子直接对上了商紬这个买家,可不就格外顺利了吗。
商紬也不愧是有经纬大略,时不时还对朔阳投以关切、问询的眼神。
朔阳看在眼里,嘴上不语,心里却是五味杂陈。哪怕商紬再认真对待,但他明白,自己终究还是局外人。
在商紬眼里,风信子恐怕只是一个管事,而真正的灵魂人物,却是被称作神使的朔阳。他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河洛古城何其神秘,早些年,啟老正是因为他的义子烨泽获罪,就是跟河洛古城有关。天下利器无不处于此,但它又是那么神秘,谢绝外界的一切探知。
所有跟踪河洛古城驼队的人,都消失在了茫茫大漠。这朔阳,究竟是踩上了什么大运,能被河洛礼待、并奉为神明使者?
商紬也不再多想,扫视了一眼朔阳与洛落的桌案,道:“嗯?朔阳兄弟这里,还是少了些美味呀。”说完,他便去把自己的菜肴端来两盘。
虽说这不合礼制,但在场的也没人敢说个“不”字。
朔阳看着商紬端上来的新式样,确实比他们原先的精美许多。然后,他不自觉的吞咽了好几口唾沫。
商紬:“快尝尝!”
朔阳终于忍不住,大快朵颐起来。
洛落看他虽然狼吞虎咽,但靠近她的那一半却一动不动。她当即明白,朔阳的意思是让自己也尝尝。洛落浅尝一口,确觉美味。
景吉看到这一幕,哪里还能不知道三殿下是在讨好这个河洛来的神使。而商紬王子带来的所谓的恩赏,大概也包括朔阳他们送来的军械了吧。
隔了两日,风信子得了钱粮,河洛的武器自然也很快运抵大营。
既然正事已了,他们自然没有理由继续待在大营。临行前,朔阳瞒着洛落偷偷去找了蓝晴,想要带她一起走,但蓝晴不同意。她也没有收朔阳还回来的夜明珠,说是自己跟着三王子,东来西往的,不方便随身带着这等重宝。
朔阳当然劝不过蓝晴,把三枚金钱镖塞到她手里,只敢告诉她这个是可以当飞镖用的金钱镖、就无奈地随着风信子的车队离开了。
……
行到一个岔路口,风信子叫停驼队。
“神使大人,由此东行,便是往商城去……”风信子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几个物件。“本次多得的两成多的收入,自然是该交给神使才对。可这钱粮,您又不便携带……”
朔阳虽然还沉浸在跟蓝晴的离别伤感中,但他毕竟不笨,道:“无妨,归我的那份,就由你转交洛氏,替我保管吧!”
“呃……”风信子一愣,“这是自然!”说完又看向刚拿出的几件玉器,不舍地送到朔阳面前。“这几件玉器,也是王子殿下恩赏的,就先由神使大人挑捡吧!”
朔阳看着风信子手里的那几件温润青翠的玉器,一时也不知该怎么挑选。“洛落,你先挑吧!”
洛落顿时喜出望外,细细挑选了起来。最终,她选了一件较小的、棱角分明,阳光下特别璀璨又略带紫色的六边透明宝石。“多谢神使,我就要这个了。”她不顾风信子疼惜的神情,对朔阳道。
小梅:“她眼光不错,是一颗紫钻。这些宝石里,恐怕数它好了。”
朔阳走上前,仔细看了一会儿,发觉没有那个适合送给蓝晴或者左淑婷的,便摇摇头,“我不懂这些。洛落,你再帮我挑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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