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军回到大营。
“哼,本以为你会紧紧咬着他们,怎么会这般不小心、被俘了去?”景吉怒不可遏,本就气在商紬没经过自己就擅自斩了张立虎,再想到这一番损兵折将下来,竟然还是眼睁睁让对方从容退走。他看着半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钱树,接着道:“念你有伤在身,先去养着,回去了再行惩戒!”
“是。”
一众将士紧皱的眉头终于略见舒缓。
景吉走到丁儒身旁,“好样的!一会儿让军里的医者好好看一下,别落下什么伤病。”
丁儒:“是,多谢将军体恤!”
“去吧!”
景吉刚走出大帐,就看到商紬等在一边。“殿下。”
“嗯,怎么样?”
景吉没有明白商紬指的是什么,以为是在关心钱树的伤势,“小伤,几天便好。”说完看到商紬微闭着眼睛,心知他恐是要问责钱树的意思,没再开口。
“将军莫不是还在介意小王擅自杀了您的心腹爱将?”
“王子何出此言,”景吉的神色缓和下来,“张立虎不听劝戒,贻误战机,本该施以重刑……”
商紬:“那将军的意思还是本王罚得重了。”
景吉也没有想到商紬在言语上竟然没有给自己半分转圜的余地,只能低下头来,道:“殿下莫要多心,末将只是念及我军损兵严重,这才有些许低落。”
“嗯,景将军是一军之将,更是他们的福气呀。”商紬见景吉已然示弱,便不再为难,径直离去。
景吉留在原地,不语,不动,直到风吹乱了他的头发。
……
且说昨日,朔阳并没有等到商军,却先来了狼群。
如果膀子在场,定然能认出来,那还是先去他们追撵的那群狼;但不一样的是,它们的行动上明显有了一些对野性的约束,似乎在表现着什么。
领头的,正是当年和他相依为命的小狼。
起初的时候朔阳并没有认出来,直到狼王一声怒嚎,震慑住欲要扑过去的群狼。
他被吓得不轻,哪里还会有一丝久别重逢的意味。
小狼在饥寒危难中成长为它们族群的头狼,朔阳却似乎还是那个远远没有摆脱困厄的逃荒人。
朔阳不敢有丝毫走近叙旧的念头,哪怕数天前他真的不止一次想过自己身后会有一支叱咤荒原、勇猛难挡的狼军……这样的话,他便会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保护蓝晴,和那座颇为荒诞的孤堡。
就在这尴尬的时候,急促的笛声响起,群狼霎时间冲向远处,把刚刚挣脱朔阳手中缰绳的马围住,撕咬而上。
狼王回首,狰狞地看向远处。
笛声传来的地方,一人傲然而立。他的胯下好似也是一只体型巨大的凶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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