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游船上。
一个穿着高档西装,夹着公文包,烫着蓬松的卷发,嘴里还叼着小烟卷儿的油腻大叔正紧紧抓着游船上的护栏,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就从船上掉下去。
他的神色慌张极了,两条胖腿不停的在打颤儿,连烟头快要燃到嘴边上了他都没有意识到。
一个穿着蓝色旗袍的貌美女子紧紧抓着油腻大叔的胳膊,这会儿正吓得面如土色。
这艘游船上并非只有他们两个人,在他们俩旁边,还有六七个穿着救生衣的电视台记者。
他们或是抱着栏杆,或是相互搀扶着,努力的在这个摇摇坠坠的游船上维持着身体的平衡。
本该被细心呵护的摄像机和探照灯被杂七杂八的丢在了甲板上,任其在船舱里到处磕碰也无人理会。
若是在平常的时候,这些精密的摄影仪器可都是记者们的心肝宝贝。
可现如今,大家都忙着保命,恨不得自己多长出几只手死死的抱着栏杆,谁有功夫去理会那些身外之物?
要是这时候被甩出船舱,掉进茫茫的大江里,那可真就凶多吉少了。
和自己的小命相比,区区几件摄影仪器,简直不值一提。
“我最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油腻大叔一开口就是老祥林嫂了。
“前一阵子被一个疯子莫名其妙的打了一顿,好不容易才养好伤,出了院。”
“寻思着接受一下电视台的采访,好给我们赵氏集团长长脸。”
“本来还采访得好好的,可谁曾想这破船不知道出了什么毛病。”
“好好的江面不待,非要学人家飞机上天,你说这不是闹呢嘛?”
这油腻大叔也是常宇的老熟人了,他就是咱们的民族企业家赵大生先生。
“对....对不起啊,赵董。”一个油头粉面的中年男子哆哆嗦嗦道,“我们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要是早知道这片江面这么不太平,我们肯定不会让您来冒这个险!”
他是此次电视台采访的主要负责人,当初一力主张来大江上采访赵大生的就是他。
眼下出了这档子事儿,虽然和他关系不大,但他肯定是要承担一部分责任的。
赵大生对中年男子的解释不置可否,事情已经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了,他已经没心情去追究采访负责人的责任了。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自个的小命能不能保住。
他现在满心想的,就是怎么从这该死的船舱里逃出去。
他鼓起勇气,探着头向下看了一眼,入眼之处尽是黑漆漆的鱼鳞和波涛汹涌的江水。
对他这种战斗力近乎为零的旱鸭子来说,只要跌出这个船舱,基本就是九死一生的结局。
不是被船舱下边的那个鬼东西吃掉祭牙,就是被波涛汹涌的大江吞没,连尸体都寻不到。
正当他对自己的人生和未来充满了担忧的时候,一个鬼鬼祟祟的面孔突然从船舱底下探了上来。
“鬼呀!”
赵大生和那个鬼祟面孔贴了个脸对脸,顿时吓得哇哇大叫,连嘴里的烟卷都叼不住了,不小心烫到了西服上。
“叫什么叫!”常宇双臂用力,徒手在船身上攀爬,“我看你才像鬼,你们全家都像鬼!”
他腰肢卷曲,腹部躬弹,像只泥鳅一样翻上船舱,双脚稳稳着地,将铁质的船舱踩得咯吱作响。
“你是人是鬼?”赵大生受到惊吓,连忙和常宇拉开了好大一块距离。
“废话!”常宇翻了个白眼,“劳资当然是人。”
听到眼前这个浑身湿漉漉的“未知生物”竟然开口说了话,整船人都将目光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咦,是你?”赵大生细细的打量起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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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顿时认出了常宇的模样。
“你是那个总想从我这儿骗钱的神经病,你爬到这里来干什么?”
常宇担忧卡捷琳娜的安危,说话的语气很烦躁,也很难听:
“当然是为了救你们!不然我费劲巴力的爬上来干嘛?和你们一起喊救命?”
“时间紧迫,人命关天,我就不跟你们废话了,从现在开始,你们都要听我指挥,这样你们才能保住小命。”
“我们凭什么要听你的?”油头粉面的电视台负责人跳出来反对,“瞧你的样子,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半大孩子。”
“对啊,谁知道你会不会胡乱指挥,害了我们一船人的性命?”人群里当即有人附和。
常宇也不说话,他大步流星的走向船舱的角落,那里放置着几艘救生艇和一摞救生圈。
“走你!”
举起一艘充好气的救生艇,常宇用力一扔,那只足以容纳三四个人的救生艇瞬间划过一条笔直的白线,飞向半空。
在常宇的巨力下,那救生艇足足被扔出了十多米远才堪堪落在了江面,差点惊掉了一船人的下巴。
“这....这还是人嘛?”赵大生当场就吓傻了,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这救生艇少说也得有一百来斤重,至少要两个孔武有力的人才能抬得动。
可在眼前这个少年手中,一百来斤的救生艇就跟轻飘飘的石子儿差不多,一下就扔出那么老远。
这么大的力气,就连奥运会上夺冠的那些举重运动员们都比不上吧?
“这家伙的力气可真大,早知道他这么厉害,当初就不应该出言得罪他。”赵大生身边的旗袍美女望见这一幕,一时间心有余悸。
“他该不会还记恨着我吧?要是他想报复我,谁又能阻止得了他?”一想到这里,旗袍美女的脸色就难看至极。
她现在已经开始后悔自己当初一时嘴贱,得罪了这么一号猛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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