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关紧皱着眉头,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为什么不告诉他们,你要和我成亲了?”
“什么?”芸娘没反应过来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告诉别人,他应该高兴才对,可是为什么看他好像一点都不高兴呢?
“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吗?我都带你去见我的少主和夫人了。”
“不,不是。我……我是害怕。我是一介村妇,还嫁过人。在没有遇到你之前,我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我怕太张扬了,幸福就会消失。”
芸娘说着说着,眼泪又忍不住掉下来,她哽咽着说道:“是我对不起你,我配不上你。你忘了我吧!”
霍关急忙抓住她的肩膀:“要是我说我不介意呢?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芸娘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泪眼朦胧,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经过牛吉祥今天这么一闹,她的名声全毁了!
霍关温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十五年前,要不是因为我回腊树村的时候遇到了雪崩迷了路,我们早已成夫妻了,你也不会遇到牛吉祥这个人渣了。”
腊树村?芸娘的记忆瞬间被拉回到十五年前……她紧紧地盯着霍关的脸,紧张地攥着自己的衣襟,似乎想从霍关脸上寻找当年的模样。
霍关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脸,这些年杀戮太重,他早已饱经风霜,当年的少年郎的影子几乎被磋磨光了。
“当年要不是你收留我,我早已命丧在雪原了。我曾经答应要娶你,结果等雪崩过后再去找你,你们的屋里全都被夷为平地了。他们说你们一家全都葬身在雪崩之中了,还有人带我去看了你们坟地。”
往事瞬间被唤醒,芸娘一时间有点接受不了。
“真的是你?”她哭的不能自已,歇斯底里地哭喊道:“你为什么换了名字?为什么要听他们说?你为什么不亲自找找看!”
“你知道我等你等了多久吗?整整十年!这十年间,我走遍了银都府的大街小巷,逢人就打听你的名字。这十年间,我忍受了多少流言蜚语,你知道吗?”
“我从十五岁等到二十五岁,后来我爹病重,实在没钱买药了,我被迫嫁给了牛吉祥这个无赖,可惜我爹还是在我成亲两个月后病逝了。”
“我知道,我知道。”霍关心疼地看着她,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我后来什么都知道了。是我不好,我知道错了。往后余生,让我好好弥补你,好不好?”
“晚了……”芸娘木然地看着前方,双眼哭的通红。她像是被抽光了全身的力气,要不是霍关抱着她,她早已颓然地倒在地上了。
“知道了这些之后,我更不能嫁给你了,我不想让你可怜我。我已经残花败柳之身了,被世人唾弃,我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过完后半生。”
说完这些,芸娘挣扎挣脱了霍关怀抱,毅然决然地离开了。
王若若和萧睿宸站在不远处的山坳里把刚才的一幕全都看在眼里。
王若若叹息道:“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我就说霍关这次怎么突然就开窍了,原来是早已心有所属。你说芸娘会不会原谅霍关?”
“应该会的。其实他们心里都有彼此,只是芸娘心里疙瘩难解,日子久了,她会慢慢释怀的。”萧睿宸笃定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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