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能猜到她会当排头兵?”
“那她怎么知道会列队?”
“班头,你们可怜她聋哑女就算了,不必编造这么一个不合理的借口来骗我们吧。”
“哪里有人能这么神,他们几个能率先观察我们,在你一声令下后,迅速站到我们强行拉扯也作用不大的位置上,这个分析我们认同,但你说她能推测到那么靠前,甚至连你会安排列队都预测到了,我不信。”
陈鸢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就是推测出来了啊。
都民村的人望着前头瘦瘦小小的背影,目光复杂。
他们可问不出这样的自以为是的问题来,腹中鄙夷着这些岭南乡巴佬的蠢笨。
真可谓夏虫不可语冰,井蛙不可语海,凡夫不可语道。
却也没有任何一个明白人站出来为陈鸢说话,他们可不会站出来说竞争对手比自己想的还深远。
那头,不信之人还在表达着自己的想法,“我也不信。”
“不会是班头你提前给她说了要列队,让她提前做了准备吧。”
刀疤唇班头这下子脸完全垮了下来,“她曾是京城人,见过的大场面何其多,哪里像你们一样没得规矩,不懂队列?在站到你们面前之前,我根本没见过她,她不是我招来的人。”
这时候一直没开过口的于全往前站了一步,“她不是廖班头招来的,是我昨天从都民村带来的,我也不是因为她聋哑可怜她才带过来,而是……”
于全看着陈鸢,无奈说道,“把你昨天画的东西,画给大家看看,看看你是不是装可怜,骗了我这个当了20年的老差役混进来的,我的一世英名,可全靠你了啊,李家三娘子。”
不待陈鸢应声,已经有衙役搬上来了桌子,一一铺上宣纸、放上已经磨好的砚台、以及毛笔。
这是于全早就准备好的吧。
陈鸢也不去细想他是为了帮自己,还是为了得到简单版本的人体解剖图。
她现在的确需要用实力证明自己,哪怕这样会使得她树大招风。
但即便她不画这幅画,她也已经是众矢之的了。
她提笔,控制着力道在纸上画了起来。
用毛笔画人体解剖图,挺新奇的……
还好小陈鸢善用毛笔,而人体解剖图她也熟记于心,所以也没出现什么墨汁滴落得到处都是污迹这样的情况。
很快,她就把人体解剖图画好了。
站在队列中的人,伸长了脖子也看不到她画了什么,想过来看,又不敢乱动。
已经被淘汰的人,倒是没那么多顾虑,围过来,亲眼见证了她从头画到尾,不……应该是由上往下、从头骨画到了最后一根脚指头上嘴尖的那块骨头。
“这……这是人……人的骨头么?”
“好……好……好可怕啊!”
吴屠夫见原本和他沆瀣一气的人不中用的样子,握着拳头吼道,“不……不就是人的骨头和内脏么,你们难道没杀过牛羊和猪,有什么很大的差别么?”
“是……是哈,和……和猪骨、羊骨也没什么不同……呕……”
“这内脏,画的,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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