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赤义军心道:当然不是。
但既然聂将军让他出面了,他们也不介意给他抬高一下身份。
当即回道:“正是。”
伍子齐满意地向那赤义军笑了笑。
那班头也只好半信半疑地姑且信了。
“既然如此,你便先跟我们走一趟吧。”
伍子齐故作深沉地点了点头,将袍袖一摆,便大摇大摆地随着衙役们往京兆府去。
临走时,还不忘背着衙役,向身后赤义军竖了个大拇指——干得好!
赤义军一见他那背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却在衙役回头时,又立即摆出一副镇定自若的表情。
向伍子齐一拱手道:“恭送军师。”
伍子齐缓缓颔首,十分享用。
……
聂云君到了账房时,邬先生已经将账册整理得差不多了,正在写着什么?
聂云君赶紧走过去,“邬先生,您到现在都没歇吗?”
邬先生手里握着笔,抬头,“无妨,我年纪大了,睡得本就少,偶尔一两次不睡,也没什么打紧的。”
“那怎么可以,再睡得少,也得要睡啊。”聂云君道:“剩下的交给我吧,您先去休息一下。”
“也整理得差不多了,”邬先生将笔放下,拿过一旁的两本账册,“这是我新整理出来的,这本是靖安侯这些年的俸禄。
这一本是靖安侯府这些年的开支。当然,应该还有一些没在账上的,但这已经无从查起,便不去管了。”
另外这一本,则是靖安侯府现有的金银、银票,以及府中各式藏宝。就这应该还有一些收藏在其他地方,没有找到的。你看看。”
聂云君接过账册翻了翻,眉头立即皱了,“这账目相差如此之大!”
“是啊,”邬先生点头,“这还不算靖安侯世子平日里的挥霍,长平城谁不知晓,靖安侯世子向来是个挥霍无度之人,豪掷千金更是常有之事。”
聂云君将账册一合,怒道:“先父和赤义军在战场上浴血奋战,抛头颅洒热血,谁不是过着有今日,没明日的日子。
倒成全了他们在这京中挥霍享受,肆意敛财。仗着靖安侯的爵位,肆意妄为。”
邬先生对此,只是叹了口气,朝中局势如此,再加上睿王府的立场,这种事,他是一向不便多言的。
……
而此时的京兆府衙门里,京兆尹薛常开堂后等了半天,原以为会等来聂云君,不想却只等来了一个少年。
薛大人当即有些不高兴了,京兆府传讯,哪怕是朝廷官员,也不敢等闲视之。
当即一拍惊堂木,看着堂下来人,厉声喝道:“堂下何人?本府不是命人传讯聂将军的吗,为何前来的却是你?”
伍子齐不慌不忙,施施然地行了礼,方道:
“在下乃是聂将军的军师,姓伍,名子齐。听闻府衙有刁奴诬告聂将军,我家将军不愿将事情闹大,特派在下前来,询问清楚。”
薛大人原本是打算先声夺人,先拿出府尹的气势,压一压这少年,不想对方竟是将了他一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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