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守好了,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这个院子,否则……格杀勿论!有什么事,我担着。”
聂云君又吩咐了句,便回了院子。
可让苏清远没有想到的是,聂云君不仅让人把守了他们住的各个院子,竟然将府中的库房和账房都被把守了。
那里面可有不少金银珠宝,但现在,苏清远却连一文钱都拿不到。
因为这件事,靖安侯府的家丁终于和赤义军发生了正面冲突。
最后,以战败告终。
夜色渐渐浓重,寒意也越来越重。
靖安侯府后院的一条小径上,苏千艺冻得浑身哆嗦,忍不住抱着双臂,向苏清叫苦道:
“爹,怎么办啊?我们今夜难不成真要在这院子里过夜?我好冷啊,也好饿。”
以往这个时候,他们早就用过丰盛的晚饭,坐在升了炭火的暖阁里。
哪里挨过这样的严寒饥饿?
一旁侍女也冻得牙关打颤,哆嗦着道:“小姐,奴婢方才看到,聂云君将小姐的狐裘大氅扔扔在了院门外,要不,奴婢去给小姐拿回来?”
苏千艺刚才还高傲地不让侍女去捡,如今冻得实在受不了,只得暂且放下她的高傲。
向侍女道:“那你还不快去。”
侍女听了,连忙向凤鸣院跑去。
苏夫人跟在后面喊道:“多拿两件。”
她也实在冷得受不了。
然而她忘了,当年只有五岁的聂云君,就是在这样的冬天,被她罚跪在她院子里的大雪中。
只是因为,聂云君想护住聂夫人留下的,最后一支发簪。
而那时,那个小小女孩的身上,甚至连一件御寒的棉袄都没有。
苏夫人又向苏清远道:“侯爷,要不您还是入趟宫吧,妾身就不信了,皇上当真就让她如此为所欲为?”
苏清远当然不是没有想过这个方法,他抬头看了眼天色。
“如今宫门已经下钥,若非紧急事件,任何人不得入宫。”
苏千艺道:“这还不够紧急吗,您身为堂堂靖安侯,竟然被人逼得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苏清远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另一边,苏千艺的侍女跑回凤鸣院时,老远便看到院门口正烧着一堆火。
侍女面色一慌,赶紧跑上前去,就见原本扔在地上的衣服被褥,竟然全被烧了。
正好月儿又抱着一堆东西出来,往火堆上一扔。
“你……”侍女看着她扔下的东西,指着月儿便道:“这些都是我们小姐的东西,你凭什么烧。”
月儿借着大火烤了烤手,瞥了那侍女一眼。
“当年我们小姐的东西,你们也没少烧啊,那时你们怎么没想过,凭什么?”
说完,月儿便搓了搓暖和和的手,转身回了院子,将门关上。
侍女站在火堆旁,气得说不出话来。原本她还准备多拿几件衣服和被褥的,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那他们今晚要怎么办?
月儿回到屋里时,平儿已经将聂云君的床给铺好了。她坐在床上,看着眼前的屋子,心生感慨。
“我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再回到这里。当初以为,这辈子也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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