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常会来看望她,”萧承衍自言自语一般,“她还在,所以左婉宁,”他的眼神变得怨毒,“你永远不是我的世子妃。”
“明白。”面对萧承衍那嗤之以鼻的冷漠态度,祁月犹如在自讨苦吃。
但听断龙石摩擦地面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萧承衍进入墓道,墓道内犹如另一个五光十色的世界,萧承衍从来是艰苦朴素之人,但在祁月这身后事上却料理的格外铺张。
之前江氏也说唯恐贻人口实,但萧承衍却信誓旦旦,“她一辈子战功赫赫,且是为国捐躯,固然没能彻底消灭郑国人,但临川大战让郑国一蹶不振,多年来不敢造次,这一切祁月担得起。”
祁月看不到什么,但隐隐约约能感受到闪烁的光火,似乎进入了一个洞天福地。
“月儿,我来看你了。”
那硕大的墓道尽头,在青铜棺椁旁矗立着一个戎装女子,那是用汉白玉根据祁月的神容完美雕镌出来的,细节到面部表情以及飘飞的衣袋,祁月手中的青铜钺熠熠生辉,似乎依旧具有号召人出生入死的无穷尽魔力。
萧承衍也没多说什么,他在这里发呆。
祁月上前去抚摸雕塑,兀自热泪盈眶。
她想不到萧承衍对自己依然故我葆有爱意,祁月靠近墓碑,感觉手掌之下一股寒潮势不可挡的反逆了上来,暗忖,得亏自己已重生,不然这地下是多冰冷。
萧承衍本想阻挡她,但见祁月认认真真的一丝不苟的拿掉了盘在墓碑上的藤萝,心蓦的柔软了一下。
两人在里头耽了会儿,萧承衍提议离开,祁月却半蹲在墓碑旁。
“这是什么?”
“什么什么?”萧承衍靠近,从祁月手中拿过一个白玉盒子。
之前他从未留意这里有此物,此刻打开盒子一看,里头有不少的信笺,开启后发觉都是祁月写给自己的。
“郎君,见字如面,”萧承衍因为激动而颤抖,朗诵起来,“多日不见甚是想念,这封信是我自雁鸣关写给你的,敌军来势汹汹,我倒视若等闲,这等人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这自然是祁月准备的了。
江氏唯恐萧承衍积毁销骨,所以和祁月商量造假,祁月对自己的履历自是清清楚楚,因此写了不少的书信,一个个将书信放在白玉盒里。
为让萧承衍相信,祁月还对信封以及纸张做旧处理过,她眼睛不好,江氏在旁边提示,为写这些东西,真个是耗损了不少时间。
但都是暗中进行的,但愿这些书信可以抚慰他那千疮百孔而百折不挠的心。
“是祁将军写给你的书信?”
一开始萧承衍怀疑这些是假的,但仔细看,发觉字里行间流泻的秘密,以及祁月说话的口气,乃至对事件的回顾,时间的卡点都精准到无懈可击,所以相信这是真东西。
“她会在打仗之前写信给我,算是报平安,有时候啊……”萧承衍笑了,“是在战壕内写的,有时候呢又是在帐篷内些的,你看她的字儿歪歪扭扭就得知写信的环境不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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