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喝水?”祁月送了药过去,萧承衍准备说话,祁月倒头就睡,“大恩不言谢,我可都记着呢,你说什么都不如沉默是金,以后你可要满足我的愿望。”
第二次翻身,祁月送了棉衣过去。
“就知道你还是怕冷。”
萧承衍想不到祁月这般得心应手,“你怕不是我肚子里蛔虫?”
“八九不离十。”祁月这一晚并没怎么休息,一是她确乎不困,二是祁月在梳理郑国人和连家人的事。
此刻再一次听到了萧承衍起身,在那窸窸窣窣的声音里祁月回头,外面一束月光落在了萧承衍面颊上,这么一看,祁月发现萧承衍颧骨有点高,看上去和当年的他相比较瘦削了不少,祁月心如刀割。
她穿越过来就注意到了萧承衍状态不怎么好,其实这等情是没办法取而代之的。
两人都恰到好处的沉默了,此刻萧承衍也在胡思乱想,暗忖,左婉宁为何不是祁月,倘若左婉宁是祁月那该是多好的事?
但就在此刻,祁月一骨碌起身,“殿下这一次是?”
“上厕所。”萧承衍说。
祁月调皮的吐吐舌头,礼让萧承衍出去。
从今以后的两天,每一次喝药总会有蜜饯和果脯送来,萧承衍吃的津津有味,越发感觉左婉宁是个温柔体贴的贤惠女子。
江氏看恋人关系不错,三天连头过来敲打,不外乎聊一些“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之类的,每每听到这里祁月都假意奉承,至于萧承衍,他看祁月一脸诚惶诚恐的做戏表情,只感觉好玩儿。
这日祁月得了寒梦从远方发来的飞鸽传书。
她看了后决定还是将此事说给萧承衍。
“寒梦?什么人?”萧承衍已有些敏感,在此之前祁月从未聊过这么个人物,祁月唯恐萧承衍会胡思乱想,急忙解释,“我有点与生俱来的病,多年来都在吃药,这寒梦当年在我府上做过一段时间的医官,我们并未中断联络,他云游四海悬壶济世,可谓殚见洽闻,时常送消息过来。”
“这是消息?”萧承衍抖索了一下手中纸张。
“这是情报。”
祁月倒抽一口凉气,低垂了脑壳。此刻暗暗懊悔自己不该如此贸然鲁莽将此事说给萧承衍,但驷不及舌。
萧承衍仔细阅读了一下,“这么说来郑国人要过来作乱了,还可有可能会勾搭连家人?”
“不是有可能,是十有八九已勾搭上了,”祁月正色,她回想到了朝堂上连城的义正辞严,那日连城一人力挺郑国人的一幕浮上心头,看似连城反驳的有理有据,但仔细判断,实际上连城是经不起推敲的,“所以我们要注意。”
“好。”萧承衍点点头。
祁月感觉气氛有点尴尬,伸手将面前蓬乱的发丝整理了一下,“我,走了。”
“回来。”
祁月回头。萧承衍的目光深邃,“伸手,”祁月被命令,只能缓慢的身手,虽不明萧承衍这是什么意思,依旧还是将手掌送到了萧承衍面前。
他一把抓住了放在旁边的一根戒尺,祁月叹口气。
老天爷啊,难不成还要教训自己不成?她别开了眼,唯恐萧承衍会将自己手打的血肉模糊,结果萧承衍却拿了一个小小的白玉印章,轻轻地,萧承衍将印章压在了祁月的手掌心。
祁月一看,烙印在手掌心的是一个小小的鸢尾花。
从某种角度看,他已完全接受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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