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月震住。
江氏如何判别自己就是祁月的?
她从哪里泄露了秘密?此刻祁月方寸大乱张口结舌的去解释,“娘亲这是哪里话?儿媳妇是左婉宁啊,可见您日日思念祁月,已是浑浑噩噩。”
“你以为我老眼昏花呢?”江氏指了指祁月腰肢上一个胎记。
祁月狼狈周章,急忙准备穿衣服,江氏站都站不稳了,眼看就要摔倒,祁月急忙去搀扶,还好眼疾手快。
“娘亲,那不是什么胎记,那是前一段时间儿媳妇找人做的刺青。”
江氏看祁月矢口否认,顿时反唇相讥,“我和你母亲是手帕交,你出生的时候我就在产房外呢,说起来我还是除了你父母外第一个看到你的外人呢,那时你粉妆玉琢,你这腰肢上就有一个梅花一般的胎记,你母亲在同一个位置也有,祁月,你就是祁月。”
祁月叹口气。
“七年前,你从居庸关回来,因重伤而昏迷,是眉寿伺候你吃喝拉撒,你这胎记眉寿也一清二楚,祁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你变成了左婉宁呢?”
这匪夷所思的现状让见多识广的王妃也吃惊意外。
眼看穿帮,祁月再也不能隐瞒,直言不讳将秘密说了出来。
江氏听了后顿时啜泣,“我儿,我儿啊,真可怜了你,日后他对你不怎么好,母妃定会站在你这边,我可怜的月儿啊。”
江氏抓住了祁月的手。
祁月热泪盈眶。
“还请娘亲为月儿守护这个秘密。”祁月哽咽。
“月儿放心好了,娘亲一定守口如瓶。”经此事后,王妃看祁月更和之前不同。
更换了衣服,祁月从里头出来,江氏夸赞那人巧夺天工,且赏赐了不少金银,那裁缝准备离开。
“小人还有事,连老将军夫人和小妾昨日就约了小人,此刻小人却要到祁将军府去了。”那人话说到这里,自悔失言,慌忙捂住了嘴巴。
祁月不动声色。
江氏已起身,“什么祁将军府,连老将军不再自己府上为何要到祁将军府去?”
看老夫人神色激动,那裁缝也想到了什么,他犹豫片刻,终于还是和盘托出,“王妃,你们老人家可挺住了,皇上前几日将空空如也的祁将军府邸赏赐给了连老将军,说让两府合二为一,此事已是板上钉钉,昨日连老将军张灯结彩,全家都搬了过去,正因为要开宴庆祝,这才让小人过去做新衣服给他们。”
听到这里,江氏气坏了,一掌落在了桌面上。
对面的裁缝吓坏了,急忙跪在她面前。
“真是岂有此理,祁将军为我国鞠躬尽瘁,如今人去了居然连府邸都保全不得,人人都知祁将军生前和连老将军不睦,目下皇上如此做可是什么意思呢?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看江氏愠怒,祁月进靠近。
她那波澜不惊的眼看来和顺安详极了,其实自死亡后她就想到了一切,大厦将倾,覆巢无完卵,之前和自己过从甚密之人都遭了池鱼之殃,之前和自己有关的一切也都完蛋。
“娘亲,不过一座将军府罢了。”祁月的手掌干燥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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