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说了几句,正聚精会神的听着曲子,忽然街上一阵吵闹,马匹嘶鸣声和路边小贩的惊叫声不绝于耳,惹得楼内众人纷纷侧头去看。
连翘也闻声回身,却见街口早就乌泱泱围了一群人,里三层外三层的,水泄不通,根本看不清究竟出了什么事。
倒是祁月眼尖,一眼就在一众人群里看见了个满身邪气的纨绔子弟。
不错,确实是满身邪气。
倒不是说这人模样生的贼眉鼠眼,而是说他即便看着五官端正,满身金银细软,也叫人觉得乌云密布,仿佛那精明的视线里藏着刀子似的,不像好人模样。
但也是个熟人呢。
顺着祁月的视线,连翘这才看清楚,不禁睁大了眼,语气有些惊讶:“那不是萧承章吗?”
“萧承章?”
祁月故意装作迷茫神色,随即哦了一声,恍然大悟:“原来是信王世子,街上这么乱,他这是在做什么?”
话音落下,像是为了印证祁月的话似的,只见萧承章气愤的一甩衣袖,呵斥着推了身旁手下几把,那几个下属便倾巢而出,从人群里头揪了一位姑娘出来。
这姑娘一张鹅蛋脸白白净净,手指纤纤,即便穿着最粗制滥造的麻布衣裳,也叫人心生怜惜,恨不得给她最好的衣裙,最华美的首饰。
祁月与连翘二人还没开口,倒是一旁看热闹的一个大嫂扬声喊起来了:“竟然是她!”
连翘有些好奇:“敢问这位娘子,你认得街上的人?”
大嫂一撇嘴,指着那姑娘,滔滔不绝的就开始讲:“怎么不认得,秦家的小女儿嘛,老早就被信王家的人看上了,可她早就有了心上人,虽是个车夫,但二人情真意切,补贴家用也是足够的,昨天听说过不了几日就要成亲了!”
看见街上混乱的景象,大嫂又嘟囔一句:“这是又闹哪一出呢,信王家的小公爷还要当街抢人不成?”
祁月在暗暗冷笑一声,说这大嫂还真是神机妙算,一语成谶。
萧承章从前便处处与萧承衍为敌,明明可以两方相安无事,他却非要和萧承衍挣个鱼死网破。
再加上他性情暴戾,急功近利,从小到大在京城没少犯事儿,不过是靠着家里那些势力,常年给压下来罢了。
至于今日场景,的确如那大嫂所说,是萧承章先看上了人家姑娘,以为人人都巴不得抱他这个信王世子的大腿,对那姑娘非但不客气,反倒处处玩弄,极为讨嫌。
后来得知那秦家姑娘要成亲,萧承章自是觉得万分没有脸面,当即就叫了府里的下属,骑马当街抢人来了。
此时乱哄哄被一群人围着,秦家姑娘一抹眼泪,满脸羞红,死死瞪着萧承章:“你究竟要做什么,信王世子,算是我求你了,就不能放过我吗?”
萧承章哈哈一笑,很是嫌弃她灰头土脸的模样,大发慈悲道:“你何必如此惺惺作态,想嫁到我信王府的人数不胜数,本世子这是好心肠想要收留你,若你再不识抬举,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秦家姑娘似乎很怕他真一时兴起做出什么事情来,但有婚约在身,她也是绝对不能毁了。
一时间进退两难,姑娘早已不在乎众人指指点点的模样,连连磕头求饶:“信王世子,求求你放了我,放了我吧,我后日就要成亲了,你何必在为难我啊!”
“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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